朱朱收到我送的手袋,愛不釋手。
“是我喜歡的款式,謝謝你這麼了解我,我請你吃飯。”
“可以不用的。”我稍微推辭一下。
“我沒有送你入職禮物。”
我自嘲。
“俺隻是個暑期工。”
“等我發了工資,請你和考拉吃飯。”
“就這麼辦吧!”
快到中午時,爸突然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吃中飯,我拒絕了,怕被同事看見,寫字樓的職場生活其實蠻單調,工作之餘,各種八卦滿嘴飛,也是種消遣。
“難道你就不想陪我吃頓飯巴結巴結我,給你升個職?”爸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看來早上聽同事在議論風雷集團的海外公司的營收喜人是事實了。
“算了,像我這種小職員,還是不要異想天開,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吧。”
“你沒有鬥誌怎麼行呢?”爸變得擔心起來。
“您放心,該有鬥誌的時候,我也會有。”我說。
我的鬥誌,大概和獅子一起被關進鐵籠子裏也不會有。
剛放下電話。
辦公室裏的一位中年女同事一臉怒氣地進來大聲質問道:“剛才誰用過複印機?”
我記起接電話前曾複印過一份文件。
“我……”我站起來回答。
她馬上衝到我辦公桌前,我本能地後退一步。
“你是不是用的回收紙?”大事不妙,回收紙上的訂書釘好像忘記取下來!歎自己蠢。
用眼神向周圍同事發出求救信號,大家都在埋頭工作,好像很忙的樣子。
“是的。我好像忘記取訂書釘……”
“你工作不帶腦子來嗎?恭喜,複印機被你當掉了!”她冷冰冰地宣告壞消息。
意思是我要準備賠償公司一台新複印機嗎?後悔剛才和我爸通電話時沒答應他,去好好巴結他。
“總監交代我,下班前一定要把這一季的營銷企劃案交到他手上簽字過堂。現在怎麼辦?”
“全公司應該不隻這一台複印機,可以先用別的部門的吧?”我冷靜地回應她。
她已經氣到臉變形,恨不能掐死我。
“暑期工,不用你教我怎麼做!你這是什麼態度?做錯事情還這樣理直氣壯的,隻會顯得你很沒素質!人事部那幫人都是吃幹飯的嗎?誰招你進來的?”
眼看這把怒火燒得就要殃及池魚,周圍同事紛紛手持文件夾、茶杯、筆等物,逃離辦公室。
我也很生氣,當眾被羞辱,自尊心碎一地,但我還能忍。
“複印機我已經修好了。”陳牧野走進辦公室,襯衣袖卷起來,露出一截健碩手臂。
“麗姐,消消氣,誰還沒有過當菜鳥像腦殘的時候,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她吧!”
“真的修好了?”生氣的女同事見到陳牧野,態度轉變迅速,換上一副笑臉,誰說人生不是戲全靠演技,她演技一流。
“我陪你去試試嘛!”陳牧野看我一眼,和麗姐一起走出辦公室。
謝天謝地,警報解除,我又活了過來。逃走的同事們手持文件夾、茶杯、筆等物,紛紛回來辦公室,職場生存法則之事不關己,絕不插手。陳牧野跳出來挑戰此法則,因為他有修好複印機的本事,可以另當別論。
陳牧野剛才說我像腦殘?要不是他救場有功,我非把他罵成腦殘不可!
我坐下來繼續工作,當著那麼多同事的麵被羞辱,對風雷集團的好感度簡直跌到穀底。
下班後到考拉店裏找她訴苦,朱朱不但沒有絲毫同情我,反而替陳牧野邀功。
“你要感謝陳牧野。”朱朱說。
“憑什麼?修理複印機本來就是他的工作範圍,而且他還罵我腦殘。”
“修理複印機怎麼會是他的工作範圍?”朱朱完全忽略陳牧野罵我腦殘的事。想不到她也會重色輕友,區區一個陳牧野已經讓她分寸大亂,以後若是有了男朋友,估計我們也就友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