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適應這種寫字樓生活,花一整天的時間和一群口是心非的人在一起,重複乏味的工作內容,日複一日的任憑時間流逝卻心安理得。
我不喜歡。
送完手中的最後一份文件,我疲憊地走在二十一樓空蕩蕩的走廊上,走廊盡頭有個平台。
推開門,平台上空無一人,藍天白雲的好天氣,我興奮地走到欄杆邊,張開雙臂舒服地伸個懶腰。
“你現在站的這個位置,視野最佳,風向最佳,陽光照射度最佳,離門口的距離也是最佳,嗯,你和我一樣有眼光。”突然有人說道。
倒是一番有趣的說辭,我回頭看去,陳牧野手裏端著個熱氣騰騰的紙杯正走過來。
他總是不經意間的出現在我麵前,這也很有趣。
“你怎麼來了?”我問他。
“跟蹤你來的。”他笑著走到我身旁。“要喝嗎?我剛倒的咖啡。”
我接過熱氣騰騰的紙杯。
“因為我是董事長的女兒?”我並無惡意。
他靠在欄杆上,沒有回應我。
我真的並無惡意,他的沉默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在公司裏呆的習不習慣?”他開口問我。
我歎口氣。
“還好。”
“上次麗姐那件事,你不用放心上,她人不壞,她在家裏對她老公強勢慣了的。“
“我沒有放在心上,不過,還是謝謝你幫我解了圍。”我停頓一下。“隻有你幫我。”
“不用謝我,本來就是我工作範圍。”
我沒說錯的,朱朱還和我爭論。
“那謝謝你的咖啡。”
他笑一下,仍望著遠處,不再說話。似乎有心事。
“下次我請你喝咖啡。”我說。
他歎口氣。“今天下班就去吧?”
我愕然。
“我失戀了。”他說。
“可我不擅長安慰失戀的人。”
“不用安慰,請我喝杯好喝的咖啡就行。”
我答應了。
“你該下樓工作了,暑期工!”他轉頭提醒我。
暑期工這個標簽聽來還蠻親切的,我回辦公室繼續去工作,下班前,接到曉風的電話。
“想你了。”曉風說。
她遇到難題時才會這樣說。
“怎麼了?”
“交不出方案。”
“是哦,這個時候才會想我。”我語氣很酸。
“快下班了吧?”
“對。”
“有約會嗎?”
我記起和陳牧野的咖啡之約,但我不打算告訴曉風。
“沒有。”
“等我回來和你約。”她在電話裏笑。
“那你快點回來。”
“你工作怎樣?”
“每天按時按點的上下班,比上學無趣。”
她大笑後歎氣。
“我每天坐在辦公室裏賣腦力,不比你苦?不過聽聽你的聲音,大笑幾聲,好多了。”
“我可以去莞城看你。”我很想她。
“算了,等我休假回南城找你。再見。”她掛掉電話。
我想問她什麼時候休假。
下班時間一到,我跑得飛快,下班都不積極的話,沒救了。完全忘記和陳牧野的咖啡之約。
直到第二天朱朱領到薪水,請我吃飯,我在餐廳遇到陳牧野。
“你沒說也請了陳牧野。”我抱怨朱朱沒有事先通知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見到他,我才記起和他的咖啡之約。
“你猜不到嗎?”朱朱理直氣壯地反問我。
陳牧野對我似乎比較冷淡,見到我,隻是點下頭,我想找機會向他解釋那天失約的事,但朱朱和他有說不完的話,我被晾在旁邊像個陪襯。
他根本不需要我的解釋。
考拉因為出差沒有來,我後悔答應來吃這頓飯,點的菜,除了青菜和甜品可以吃,我下不了筷子,連喜歡的魚湯都被觸目驚心的紅椒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