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肯定會回來。因為你在南城。”她冷笑一聲，很快消失在門外。
不，陳牧野說過，他不會再回南城。
我一個人站在房子裏，竟無所適從。
祈求鍾點工快點來。
謝天謝地，終於傳來一陣敲門聲，鍾點工來了。
我忙著給鍾點工分配工作。
鍾點工拿著羅列的照片問我是否要丟掉。
“要扔嗎？這些照片是我從床底下掃出來的。”鍾點工問我。
我接過那些照片，照片裏的羅列是那樣純真美好的模樣，和現在判若兩人。
為何陳牧野沒有帶走？他不是很珍惜嗎？
“我先保管吧！”我對鍾點工說。
我該把它們還給羅列麼？
可我該怎麼聯係她？
“挺漂亮的。”考拉看完照片淡淡地說。
“我想還給羅列。”我拿起一張照片看，油菜花中，長發飄飄的羅列迎風而立，望向遠方，的確很美。
“還是問問陳牧野。別擅作主張。”考拉忠告我。
“若再碰到她，我就還給她。”我讓天意助我做決定。
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陳牧野用新號碼打給我。
“你在哪裏？”我急切地問他。
“我在雪城。”他說。“聽說這邊冬天的雪景無敵，我還是比較喜歡四季分明的地方。”
“下雪了嗎？”我問。
“還沒有，可能我帶來了南城的熱氣。”
“工作怎麼樣？”
“一般。”他歎口氣，一切要從頭再來，並不容易。
我告訴他羅列去過他的房子。
他沉默許久。
“聽朋友們說過，她在到處找我。”
“你不怕我告訴她你在雪城？”我故意這樣問他。
“不怕，我不會再給她機會。”陳牧野的態度很堅定，我懷疑他根本知道羅列的行蹤。
羅列照片的事，忽然決定不說了。
“雪城如果下了雪，一定要通知我。”我說。
他很驚訝。
“你想來雪城看雪景？”
“是的。”順便看看他。
“你哪裏沒去過？”他不相信我會去雪城。
我愣住。
“想去就能去嗎？”我反問他。
“除了外太空，這個地球上沒有你去不到的地方，不是嗎？也有像我這樣的人，訂張機票的錢也要攢很久。”他說得輕巧。
有一個地方，曾經好想去。
請問哪裏有票賣？可以去林邁的心裏。
一定要單程的！
“你想去哪裏？”我問陳牧野。
他現在大概很懷念以前在南城的生活，那時候，他不用為了一張機票錢而煩惱。
“去一個羅列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安靜的生活。”他回答我。
“你恨她嗎？”
“我恨我自己。”他在後悔。
羅列將自己愛的人逼到這種地步，是什麼心理？
“我們以前見過嗎？”我問陳牧野。
他大概很驚訝，半天才回應我。
“那是在兩年前，董事長臨時要我們經理送份文件過去，但他妻子突然身體不適，他要送妻子去醫院，我那天正好在公司加班，經理人就打電話給我代替他去給董事長送文件。你當時坐在董事長的車裏，並沒有注意到我。”
兩年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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