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完劉五老先生,我急匆匆趕去與曉風他們會合。
阿黑接了曉風後去了酒吧。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坐定,向曉風道歉。
她回頭衝我笑一下,繼續全神貫注地盯著舞台。
阿黑抱著班卓琴坐在小舞台上深情吟唱一首曲調柔和的英文歌曲,歌詞的大概意思是和一位可愛的女孩相遇後的種種心情。
“他唱得很用情。”我對曉風說。
曉風淺笑不語,望著阿黑的眼神裏寫滿崇拜。
“你第一次聽他唱歌嗎?”
我點頭。“第一次。”第一次現場感受到阿黑深情的魅力。
想來遺憾,曉風和我都沒有經過轟轟烈烈又純真美好的校園愛情故事。
如果林邁沒有牽手別人,或者我們還能寫出一段美好?
像曉風這種才女,也是很受男生歡迎的。大二時,她收到一封手寫的情書,字跡談不上有多瀟灑,但信的內容倒有點清新脫俗,一下子就有點脫穎而出的感覺。
我以為它出自我們中文係某位才子之手,後來才知道寫信的人是機電係大三的一位學長,瀟灑不羈的理工男,經常騎著一輛漂亮的藍色摩托車有意無意地從曉風麵前經過,有時會像變魔術似的丟一枝漂亮的紅玫瑰給她後,揚長而去。
但曉風始終冷若冰山。
“你為什麼不接受他?不喜歡這種類型嗎?”我傻傻地問曉風。
“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喜歡。”曉風回答道。
曉風的偉大理想是賺很多錢,我以為她大概會找一個有錢人,她剛開始接近我時,甚至懷疑她與我做朋友的目的並不單純。
後來聽說那位學長的家世背景驚人,龐大的家族產業延續到了海外。
我更不懂曉風了。
她到底會喜歡什麼的男生?我很好奇。
那位學長在畢業離校前一晚,一個人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望著曉風宿舍的窗口,很久,卻也隻是期待成空。
連我都不忍心看不下去,覺得曉風太心狠。
“我若下去見他,才是心狠。他以後會感激我的。”曉風站在窗簾旁望著樓下,表情有一點憂傷,那是屬於青春特有的淡淡憂傷。
第一次見到她的臉上有那樣憂傷的表情,她是喜歡那位學長的吧?隻是她太理智了,她不會輕易開始一段沒有把握的感情。
歌聲隨著琴音的落拍戛然而止,現場響起一片掌聲,阿黑抱著心愛的班卓琴微笑著走過來。
“阿黑你今天格外的帥氣!”我不懷好意地衝曉風笑。
曉風害羞地垂下眼簾。
“以前來過酒吧嗎?”阿黑隻關心曉風。
“沒有。”曉風流露出少女般的羞澀。
阿黑盯著她看的眼神,像找到了一件稀世珍寶。
我怎麼會想到曉風和阿黑會發生一見鍾情這麼玄虛的愛情。
“追過幾個女生?”我那時問阿黑。
“一個也沒有。”阿黑笑著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
隻是假想,他很自卑,從小被父母拋棄的他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受盡各種人情冷暖。他太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溫暖小家。
“你不是我媽。”我經常對於他太過細心的照顧,表示抗議,林邁曾經對我也是細心照顧,讓我變得依賴,當我戀上這種依賴時,他卻牽手別人。
阿黑抱著一堆房產資料來辦公室找我。
“幫我挑選一下,以女生的角度和眼光。“
“你要買房?“花花綠綠的宣傳單中隨便抽出一張看一下戶型圖。
“我要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最好是複式樓。“他看得比我認真。“曉風最大的心願是把父母和弟弟們接到南城來一起住。我得幫她圓這個夢。”
我當然不懷疑阿黑的能力,隻是驚訝他這份用心。
他對曉風一見鍾情並瘋狂的愛上曉風。
“瘋狂嗎?“阿黑驕傲地笑。
我答應阿黑會替他保密,他想送給曉風一個大驚喜。
“如果阿黑向你求婚,你會答應嗎?”我問曉風。
她剛洗完澡出來,臉色紅潤,眼睛發亮,帶著笑意,從未覺得她如此好看過。這就是所謂愛情的神奇力量。
她掀開浴袍一角,露出小短腿做個前踢的動作。
“我會一腳把他踹開。”說完,她倒在床上咯咯地笑。
“你不會舍得。”我說。有點嫉妒。
連曉風也心有所屬了。
她坐起來,很認真的樣子。“有人在我最美好的年紀娶我,這是我的福氣,阿黑很酷,他不會講什麼山盟海誓,甜言蜜語,但他對我的好,時時讓我感受得到,這是我要的感覺。我告訴他我有一對雙胞胎弟弟,他很羨慕我,迫不及待地要我帶他回去見我家人,看著他和我父母聊天,陪弟弟們玩耍,我很心安,他說他從來沒有享受這樣的家庭歡樂,很幸運遇到了我。他說要跟我一起去為這個大家庭努力付出。他不許我拒絕。很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