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邁搶過握在我手裏的酒杯。
“告訴我,你脖子上是怎麼回事?“
“我刮痧了。”我豎起衣領捂嚴實點。
“真的嗎?”他將信將疑。
“真的。”
他直接把酒收走。“那你不能再喝酒。”
“讓我喝。”我想醉。
“我做東西給你吃。”他轉去廚房。
過了一會兒,我聞見奶酪的香氣。
“邁哥,做人好痛苦。”這一刻,我想法消極,甚至羨慕曉風,一了百了,沒有煩惱。
“想想你快樂的時候。”
“哦,你告訴我,如果你發現最好的朋友一直在隱瞞一個令人震驚的真相,你會怎麼辦?”
“隱瞞也許是善意的。”
我不管是不是善意的,欺騙我是事實。
他倒杯熱牛奶給我。
“你走的那兩年,我也感到絕望過。但你現在平安回來了。那些絕望便一筆勾銷。”
那兩年。
我對他有多少牽掛?
“托尼陳約你見麵到底談了些什麼?”他做的奶酪餅很美味。
我望著他的帥氣麵孔,無法講出原因。
“別問了,我不會說的,因為關係到我朋友的聲譽。”
“好,我不會再問。那你答應我,絕對不會再丟下我跑掉,像上次那樣。要跑的話也帶上我。”
說得我好像是慣犯。失去的信任是無法挽回的。
“你是不是很在乎我?”我紅著臉問他,酒精已經開始起作用。
“當然。”
“那我問你,如果你結婚了,遇見一個特別可愛的女生,對你很癡迷,你怎麼辦?”
林邁沒什麼表情。
“女生喜歡問假設性的問題,如果你不愛我了怎麼辦,之類的。很難回答的。”
“因為你也可能出軌。”
“不是。”
“男人都一樣。”
“你在計較什麼?”
對,我是在為某個男人斤斤計較,不過卻是考拉愛過的男人。
“我不相信男人。”我說。
“包括我嗎?”
“對。”
“你不會喜歡上托尼陳了吧?”他問我。
我又氣又好笑,往沙發上一倒。
“有年輕版在此,我何必癡迷中年版?”
“我開玩笑的,其實喜歡托尼陳的人是考拉。”林邁早知曉一切。
驚得我跳起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猜對了?”他得意的笑了。原來我中計,他太聰明了。我的朋友屈指可數。
“我該怎麼做?”我幹脆問他。
“可能會裝作不知道。”
“為什麼?”
“戳穿她?讓她難堪嗎?你們是那麼好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她卻還是欺騙了我,我忍不住傷心大哭。
“我不想失去她,朱朱嫁去香港,曉風死掉了,現在連考拉也是個騙子,我身邊沒有朋友了。”
林邁抱著我安慰。
“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你不要丟下我,我很孤獨,其實我很孤獨。”我緊緊抱著他,痛哭著求他。
“不會,我永遠不會丟下你。我陪著你。。。。。。”
為何秦婉的生命中連個真心的朋友都留不住?
到底我哪裏做錯了?
我哭了很久,哭到喉嚨發幹才慢慢平靜。
林邁到廚房倒了杯蜂蜜水給我喝。
“喝完送你回家。”
我賴著不想走。
“你回去,我在這裏過夜。”
“不行。這是我的地盤。”他霸道地將我從沙發上撈起來。“我們回家。”
“回哪個家?我們……”我閉上眼睛,趴在他肩膀上,隻覺得頭暈目炫。
“我們回我們的家……遲早有一天。”我仿佛聽見他這樣說道。
林邁送我到家,叮囑我不要忘記明天要與傅顏見麵。
“你還惦念她。”我忍不住吃醋。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惦念一個人很正常,你不要忘記你還惦念杜小姐呢!”
在中文不好的人麵前,我竟然一點上風也占不到。
傅顏嗎?
我不敢相信,她像換了個人,穿著簡單的白恤衫,破洞牛仔褲,係帶小白鞋,發色也回複到黑色,紮著馬尾,好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