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上了一台近六個小時的大型手術,晚上回家很早就睡了,是隔天才知道方慧搶救無效死亡的消息,有些詫異,但心裏也沒什麼波動,畢竟方盛兩家皆是仇人,鬥了這麼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不會再有莫名其妙的悲天憫人之心,隻會慶幸在這場博弈中活下來的是自己,還有自己的親人朋友。
宋喜問:“方耀宗和盛家那邊兒什麼反應?”
喬治笙道:“方耀宗跟盛崢嶸都是沒辦法出獄的,盛淺予昨晚提過要去醫院,被拒絕了。”
宋喜道:“盛極一時的兩家,現在方慧死了怕都沒人給送終。”
喬治笙道:“盛宸舟第一時間去了醫院。”
宋喜道:“盛家也就剩下他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早餐,宋喜待會兒還要去上班,喬治笙道:“最近心外很忙嗎?”
宋喜看著他道:“問這個幹嘛?”
喬治笙不動聲色的回道:“不忙的話休息幾天,我帶你出去,你之前說夜城太冷,去濱海吧。”
宋喜眼底閃過狐疑,出聲道:“都快過年了,往外跑什麼?有什麼事兒嗎?”
喬治笙說:“沒什麼,怕你太累。”
宋喜道:“我近一年休了快十個月,你找理由也找個靠譜點兒的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喬治笙原本垂著視線吃東西,聞言,抬頭看向宋喜,開口道:“盛淺予沒能見到方慧最後一麵,在牢裏大罵方家和我們,說別高興的太早,我們以為自己很厲害,其實一直都在被人利用算計,小心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宋喜見喬治笙一臉的諱莫如深,她平靜的說:“你信她的話?她之前在英國還說會找人殺了我們呢,你跟我爸派了那麼多人去查,夜城都快翻個底兒掉,如果有危險人物,除非藏耗子洞裏能不被發現。”
“女人瘋起來什麼狠話都會說,現在方盛兩家的主要人員都在裏頭關著,上頭又在極力打壓跟他們來往密切的人,牆倒眾人推,你覺得誰還會在這種時候替他們賣命?不過是說出來解恨的。”
宋喜很淡定,一口包子一口粥,中間還能吃幾口小鹹菜。
喬治笙不置可否,表情卻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樣子,宋喜給他夾了個灌湯包,勸道:“我會小心的,你也別太草木皆兵,不然就算方盛兩家的人在牢裏,你也不能安生,日子還過不過了?”
喬治笙吃了宋喜放在他盤中的包子,開車送她去長寧,而後打電話給元寶,叫他聯係一下,他要去見盛淺予。
元寶微頓,隨後道:“因為盛淺予在裏麵說的話?”
喬治笙跟元寶就不用藏著掖著,直言道:“我不能賭。”
元寶說:“方慧剛死,上麵兒一定會盯死方盛兩家的人,現在去見她,怕有心人會拿來做文章。”
喬治笙道:“黨家巴不得看是誰這麼想做文章。”
元寶明白,“我馬上找人安排。”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一般人自然是見不到的,沒有上頭點頭,誰也不管用,然而喬治笙還是在當天就見到了盛淺予。
盛淺予是重犯,又是眼下需要特殊‘關照’的人,所以喬治笙跟她見麵的時候,兩人中間隔著一麵牆的鐵網,不知是怕外麵人對她做什麼,還是怕她對外麵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