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再來一塊！”江月遞給竹夜一串竹筍，眼角泛起笑意，充滿了友善。
竹夜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後馬上反應過來，先前江月所說的，是兩人事先約定好的暗語。
天已經快黑了，若是再不打發走毛小五離開，後山回家的計劃，恐怕就要落空了。
竹夜接過筍，轉頭看著毛小五，冷冷地說：“這位老師，您覺得，我會犧牲自己在誡子學院的前途，在眾目睽睽之下去殺一個靈力值隻有十五的學生嗎？”
“換個沒人的地方，你會動手嗎？”江月馬上補充說道，帶著開玩笑的意味。
“我與你無冤無仇，認識不到兩天，沒有必要做出那般愚蠢的事情。還有，指點你練習拳法，本應該是學院老師的事情，以後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就不要再麻煩我了。”
竹夜此時的回答，無異於告訴毛小五，剛才的事情，純屬他一廂情願，連誤會都算不上。
毛小五來回打量著江月和竹夜，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吃完手裏的竹筍後，毛小五抹了抹嘴，站起身來，笑吟吟地說：“江月，你們兩人的事，恐怕是老師弄錯了，既打擾了你的練習，又錯怪了這位竹夜同學。老師，在此向你們道歉。”
“毛老師，您也是好心，我們能夠理解，瞧您這說得，弄得我們倆都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毛小五看著江月臉上的笑容，神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小聲說道：“有句話，老師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江月：“……”
強忍著笑，江月一本正經從嘴裏蹦出來幾個字：“嗯，毛老師您有話直說！”
毛小五遲疑了一下，臉上竟然泛起了尷尬而特有的紅暈：“老師也曾年輕過……好好做人吧！”
說完，毛小五便揚長而去，校服袍子在身後鼓動，隨風飄起，多了幾分瀟灑的意味。
江月：這是哪一出？？？
……
“剛才練拳的時候，你不是真的想要殺我吧？”
毛小五走後，江月和竹夜圍坐在炭火邊，氣氛有些詭異。
江月手裏拿著一根竹子，不斷在炭火之間撥動，試圖讓火熄滅得更加迅速一些。
竹夜抬起頭，凝視著江月，毫不避諱。
“是！”
“不用說了！”
不知道為何，當江月的目光與她相觸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果然，自己又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江月暗自歎息道。
隨後，兩人安靜了一會，任由炭火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想要殺你？”竹夜突然開口問道。
“當然好奇！”江月神色冷靜，顯得格外認真，“我剛來這裏才不到兩天，就兩次遇到襲擊，一次身中劇毒暈倒。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竹夜沒有回答，任由江月繼續說下去。
“有意思的是，我一連被救了三次。還真是命大……”
江月苦笑了一下，穿越過來後，自己差點把命丟了，回頭想起自己失戀這件事，竟一下子沒有那般難過了。
“更有意思的是，這兩天之內，一個救了我兩次的姑娘，剛才竟然出手想要殺我。”
自從遇到竹夜開始，江月就未曾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笑容，即便是江月這般無奈與自嘲，她也隻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
而後，她便迅速將目光轉移到周圍其他地方，神色認真地探查著是否有人在潛藏在附近。
“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偷聽，竹夜冷冷地回答道。
江月哂笑了一下，轉過身從書包內取出無字書和那塊木牌。
“為了這兩件東西？”江月輕聲問道，順手把無字書和木牌遞到竹夜麵前。
“是。也不全是。”
“哦？你不是想看看這本書嗎？還有這木牌……”江月把手往上揚了揚，示意讓她接著。
竹夜伸出手，剛觸及到無字書時，注視著江月的眼睛泛起一股驕傲，又把東西推了回去：“你我之間既然有交易，那我自然會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