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你別不實抬舉。”見柏林毫無舉杯之意,一旁的跟班有些憤憤道。
柏林用眼角的餘光看到跟班那張猙獰的臉,冷笑道:“多謝柏少爺美意,但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再說,淩香現在是我弟媳,我們是一家人。”柏林說“一家人”的時候語氣特別重。他想告訴柏念文,不管中間發生什麼樣的事,他都不會計較,所以,也就不勞煩柏念文為他出頭。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一家人,柏林,我真沒想到,你矮小的身軀裏居然還藏有如此大的胸襟,看不出來啊。”聽完柏林的話,柏念文仰頭大笑道。同時轉身看著站在一旁一語不法的柏翊和淩香說道:“看看,看看,這就是你們的大哥,他多好,他把自己的幸福轉讓給你們,你們要感謝他,要一輩子記得他的好,別忘恩負義啊。”
柏念文的話怎麼聽怎麼別扭,他不是那種心胸豁達的人,卻偏偏說出豁達的話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了或許會很感動,偏偏在場的人卻都是知他根底的人,所以,他所說的換回的隻是柏翊的不屑。
“大哥的恩情我自然會銘記在心,就不勞柏少爺操心,如果沒什麼事,我想我們該離開了。”柏翊牽著淩香的手,對柏林說:“大哥,我們走吧。”
“好。”柏林站在柏翊身邊應允道。
“站住!”他們三人剛想踏出房間時,柏念文臉色猝變,“柏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強占了柏林的老婆,柏林不跟你計較,不代表我不計較。”
啊?
淩香瞬間瞪大眼睛,什麼情況?
聽柏念文的意思,好像今天是要為柏林出頭了。可是,當時,不是柏林自己提出成全的嗎?怎麼會?
淩香的手開始顫抖起來,她就知道柏念文沒安好心,現在終於明白,今晚這宴分明就是鴻門宴,意在沛公,她就是那沛公,而她才是柏念文最終要針對的目標。
柏翊明顯感覺到淩香的手在顫抖,他將她輕摟入懷,用眼神告訴她別怕,一切有他在,柏念文不會將她怎麼樣,也不敢將她怎麼樣。
“柏念文,你胡說什麼。”柏翊憤憤道。
“我哪有胡說,難道不是事實嗎?”柏念文聳聳肩道。
“柏少爺,柏翊沒有強占淩香,而且,我和淩香之間也不是你說的那樣。”柏林解釋道。
“大哥,像他這種居心叵測的人,你還用得著跟他解釋那麼多嗎?”柏翊將柏林拉到一側,指著柏念文說道:“柏念文,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你就算是想為大哥出麵,你也沒這個資格。大哥,我們走,別跟他囉嗦。”柏翊牽著淩香的手,這裏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直接走出天字一號房。
柏林跟緊著也走了出去。
跟班們看著他們離開,再回頭看看柏念文,有些茫然。
“文哥,就,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跟班甲指著門外已經離開的柏林三人說道。
“嗬,不然,真請他們坐下來喝酒吃飯嗎?”這樣的結果柏念文早就猜道,所以,他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可是……”跟班甲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身邊跟班乙拍了他一下,用眼神阻止了他後麵還沒說出來的話。
“好了,你沒發現文哥心情不錯嗎,你就別再少他的興了。”跟班乙小聲在跟班甲耳邊說道。
柏念文心情確實很好,他的目已達到,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
柏林一行人離開醉仙樓之後,各自走在路上。
“大哥,你說柏念文今晚到底什麼意思?”柏翊先打破沉默。
“我不知道。”柏林搖搖頭道。
“我看他是故意找茬的。”柏翊說:“他是想看你我兄弟的笑話。”
“也許吧。”柏林埋著頭一路走著,對於柏念文今晚說的話,他心中多少些想法。
“柏念文心腸太壞,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想,他今天的目的是衝著淩香去的。”柏翊說:“淩香,你以後要注意一點,別讓柏念文靠近你。”
“嗯,放心吧。”淩香點頭應道。
今晚,她看得真切,柏念文就是衝著她去的,看來,他對她依舊還不死心,就算是她已嫁為人婦,他還想糾纏,今天是借著柏林的事,那明天呢,後天呢?淩香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斷襲來,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柏翊感覺到了,關切問道。
“柏翊,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淩香小聲道。
“怎麼了?”柏翊停下腳步,借著月光看到淩香那有些凝重的臉。
“我說不上來,隻是一種感覺。”淩香搖搖頭,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