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降臨,街道上廖廖幾個行人。
一個身影手執酒壺,踉踉蹌蹌的從煙花巷裏走出來,每走幾步就仰頭灌上一口。
“文哥——”
身後幾個跟班匆匆跑過來想要扶住他東倒西歪的身體,可是,卻被他推開。
“滾!”他指著幾個扶他的人說:“老子不要你們扶,都滾,別跟著我!”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他老是夢見柏林、柏翊來找他索命。
每每午夜醒來時,他都會滿頭大汗。
自從淩香**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空了。
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總是撞擊著他的心,讓他不得安寧。
他知道在他的生命裏,隻會有一個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醉眼迷離的歪歪斜斜地朝前走著,忽然胸前疼痛了一下,好像是撞上了什麼人,他踉蹌地晃了幾晃,待看清眼前女子的模樣時,陡然酒醒了大半。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無一不是他心中所念夢中所想之人。
他試探著,仿佛怕夢會被打破一般地小聲道:“淩……淩香……”
迎麵撞上來的女子清靈的轉動著眼珠,笑道:“對不起,你認錯人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不,我沒認錯,你就是淩香。”柏念文伸手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臂道。
“你,你放開我。”女子被柏念文突然的舉動嚇得驚叫起來。
“淩香,別走,我知道是你,對不起,對不起,我為我曾經對你犯下的錯道歉。”柏念文突然將女子摟在懷裏,他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道。
“你,你放開我!你個臭流氓!酒瘋子!”那女子掙紮著,罵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柏念文將她困得牢牢的動彈不得。於是,她瞅準柏念文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柏念文大叫一聲,鬆開手。“你狗變的,怎麼咬人。”
“對啊,我就是狗變的,對付你這種臭流氓,酒瘋子就該這樣。”那女子看著柏念文狠狽的樣子,大笑起來,隻見她雙手叉腰,儼然一付潑婦樣,根本找不出淩香的半點溫柔。
“你真不是淩香?”柏念文還是不信,那張臉長得和淩香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天下難道真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嗎?
“我不是,不是,不是!我要告訴你多少遍我不是你所說的那個淩香,我有名字的,我姓寧,叫寧輕晚!”輕晚氣呼呼地說道。
“寧?輕晚?”柏念文看著她。
“是!我叫寧輕晚,不叫淩香!你記住了?”輕晚瞪著醉得不輕的柏念文說道:“還有,你離我遠點,別靠近我,否則,我會叫人的。”輕晚邊說邊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柏念文看著那身影一點一點消失,整個人還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剛才是在做夢嗎?
可他確實看見了淩香,隻是她卻不承認自己,還說她姓寧?嗬,淩香,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啊,你怎麼可能姓寧,你就算是騙得過全世界也騙不了我。
柏念文就是不認這個邪,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於是,他悄悄尾隨寧輕晚而去。
他看著寧輕晚竄過一條小巷,朝一座民房走去。
她住在這裏?
柏念文四下看了看,記下了這個地方,他準備明天,明天再來瞧瞧。
次日,天剛微亮時,柏念文就已經在昨晚那片民房區轉悠了。
這時,從民房區走出來一老太太。
他趕緊上前去打聽。
“大娘,早上好。”今天的他一改往日驕縱的態度。
“早上好,小夥子,有什麼事嗎?”老太太問。
“我想向你打聽個人。”他說。
“誰啊?”老太太停下腳步看著柏念文。
“淩香,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叫淩香的女子?”柏念文問。
“淩香?”老太太皺了下眉,想了想,說:“沒有啊,我一直住在這裏,誰家生了仔,取了名,我都知道,可從來沒聽說誰家女孩叫淩香啊。”
“真的沒有嗎?”
“你這小夥子,我這大把年紀難道還騙你不成?”老太太說:“真沒有叫淩香的姑娘,你一定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