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雀離開別院回到自己的住所,她站在院中花樹之下,仰望著那一樹繁花,淒淒然一笑,咬牙道:柏念文,我恨你!
我恨你。
心已徹底傷透,在這裏已無所戀,不管她最初去別院是什麼目的,最終她是輸了,而且這場戰爭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
嗬,走吧,他從來就沒正眼瞧過你,你還在堅持什麼呢。
梁小雀命丫環送來一壺酒,她要喝酒,她要將自己灌醉。院子裏隻有她一個人,早在之前,她就已經讓所有人都退下去,今日她要長醉,等明日醒來後,她便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一夜宿醉之後,梁小雀最後不勝酒力,昏睡在院裏的石桌旁。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夜,微涼,衣著單薄的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頭痛欲裂,踉蹌起身朝屋內走去,卻隱約聽見屋內有動靜。
誰?
是誰在她的房間?
梁小雀屏住氣息,站在門外,靜聽著屋裏的一切。
“都弄好了嗎?”
“好了。”
“弄好了趕緊走!”
“嗯。”
隻聽見屋內的人朝門口走來,梁小雀快速跑到暗處躲了起來,待他們走遠之後,她才從暗處走出來。
那兩個家夥聽聲音就好像是跟班丙和丁。隻是他們在她屋裏做什麼,難道是柏念文派來的?還是想嫁禍她什麼?
梁小雀快步走進屋內,點了燈,四下找了找,卻也沒發現什麼,她坐在那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在她房間到底弄什麼?
算了,管他們弄什麼,過了明天,她或許就不會在這裏呆了,就算是這裏發生了天大的事,也與她無關。
寧輕晚那邊,柏念文一直守在旁邊,他看著她熟睡過去之後,才站起身離開房間。
跟班甲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
他剛想開口叫人去找的,就看見跟班甲上氣不接下去的跑了過來。
“怎麼了,人呢?”他迎了上去,然後一把抓住跟班甲的肩問。
“文,文,文哥,悉,晨,不,在,家。”跟班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怎麼會,他不是一直呆在那茅屋的嗎?”
“我去了,那裏沒人,而且我發現,那屋子像是有幾年沒住人了。”跟班甲說:“我推門進去時,那屋四處都是蜘蛛網,而且那桌上有好厚一層灰。”
“他走了?”柏念文鬆開口,低頭沉思道。
“好像是,而且走了好久。”
“他會去哪裏?”
“不知道。”跟班甲搖搖頭。
總之,他就是沒找到悉晨,他回來後,去了幾家悉晨常賣藥的藥店,老板說悉晨都好幾年沒為他們送藥了。
悉晨不在,那輕晚的病不是就沒得救了嗎?
柏念文一想到這,就忍不住回頭望一下。
現在怎麼辦,悉晨不在,就意味著再也沒有人能醫治輕晚的病,柏念文的心一下煩燥起來。
不管柏念文有多擔心她的病,隻有寧輕晚自己心裏最清楚,她的病有多嚴重。
不過,今天梁小雀這麼一鬧,讓她突然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必須得想個辦法將梁小雀趕走,就算是趕不走至少也不能壞了她的事。
於是,待柏念文離開之際,她叫來跟班丙和丁。
“你們幫我去辦一件事,但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吩咐道。
“少奶奶,放心吧,我們的嘴可嚴實了。”
“那好,我相信你們,你們乘夜去一趟梁小雀的別院……”寧輕晚將嗓音壓得很低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