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總督府出來,柏翊一直納悶著,他的行動為什麼總督會了如指掌,難道說總督大人真安排有眼線在他身邊?如果是那樣,那眼線會是誰?
坐在車裏,柏翊一一進行排除,最後,疑點落在夏警衛身上,難道是他?可,不應該啊,夏警衛對他忠心不二,不可能啊,可是,柏翊轉頭又想,人心難測,就算是當初他對夏警衛有恩,那又如何,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人還少嗎,嗬,隻不過如果是那樣,那他就是養了一頭白眼兒狼,太可怕了。
為了試探夏警衛,柏翊不動聲色地從腰間掏出槍來,然後悄然無聲的將槍口對準夏警衛的後腦勺。
“是不是你跟總督報告我的一言一行?”
他這一動作嚇壞了前排的夏警衛,連一旁開車的司機也嚇了一跳,差一點撞到路人。
司機一個緊急刹車,車裏的三個人同時向前一傾,但那槍口始終對著夏警衛的頭。
“開好你的車!”柏翊氣憤地瞪了司機一眼,怒吼道。
跟了他這麼久,連處變不驚的常識都沒有,看來都不是些讓人省心的東西。
司機再次發動車子,車緩緩向前開著。
柏翊從後視鏡裏看到夏警衛那張惶恐不安的臉,再次厲聲問道:“說!是不是你跟總督大人報告了我的一言一行?”
“不,不是!”夏警衛緊張得連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將,將軍,你就是借我一,一百個膽兒,我也,不敢啊!”
“少廢話,你是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不是!”由於太過緊張,夏警衛的額頭已滲出汗來。
他不知道將軍在總督那裏聽到什麼,從總督府出來,他就覺得哪兒不對勁,卻沒想原來是將軍在懷疑他。
天地良心,他怎麼可能會出賣將軍,不說別的,就單憑將軍對他有知遇之恩,他都不可能做出那種違背良心的事,更何況將軍如此信任他,他又怎敢起二心,不過,將軍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是她?
柏翊的這一番試探很滿意,他緩緩收回槍,臉色依舊凝重而沉悶,到底是誰?看來,藏在他身邊的鬼還挺厲害,看來回頭得好好查一查了,最好別讓他發現,否則,他定不饒那鬼。
車穩穩地停在了軍部醫院門口。
夏警衛擦了擦額頭的汗,跳下車,然後拉開後車門,“將軍,到了。”看著閉目的柏翊,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柏翊緩緩睜開眼,看著他,良久,才說道:“回去幫我好好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
“是,我知道了。”剛才那一幕可真是嚇壞他了,所以現在柏翊說什麼,他都會恭恭敬敬地聽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讓將軍心生懷疑。
“好了,回去吧,不用跟著我。”柏翊走下車之後,對夏警衛說道。
“是。”
回到部隊夏警衛開始悄然無息地調查起內鬼的事來。
柏翊直接來到淩香的病房,淩香的身體恢複得不錯,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這對柏翊來說,很欣慰。隻是淩香對他的態度卻是十分冷漠,他很痛苦,想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可是,淩香卻不願意聽,柏翊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沒辦法強求她再次接受他。是的,當初他是無情的離開,可是,他是報著必死的心走的,卻沒想後來被總督大人所救。他想告訴她,當初離開是因為自卑,而如今,他回來了,曾經的自卑早已占勝想她的心。可是,當他看到她和別人步入洞房的那一刻,他再無法承受,所以,舉槍想打死那個男人,可是後來……
“淩香,我們能好好談一次嗎?”他走到她身邊。
淩香別過頭去,不與他相視,她這個動作表示她不願意。
她無法與他交談,曾經的總總這幾日常在腦海中浮現。她的淚,她的痛他無法體會。曾經她那麼愛他,用心愛他,她不在乎他變成什麼模樣,隻想一心一意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呢?他逃避,他躲閃,甚至他棄她而去,留下她獨自承受愛的痛苦。
柏翊,如果時間可以回轉,她不要再這麼痛苦的活著,當初選擇沉塘,隻為了救他一命,不管結果怎樣,至少她用行動證明她的愛。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她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找到他,嗬,淩香感覺有些諷刺,她的努力他卻視而不見,一句話沒有,他就消失在她的世界裏。
她現在終於體會到悉晨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為什麼要讓她隱姓埋名,原來,他是那般深愛著她。
悉晨,那個讓她心痛的男人。
“你走吧,我們無話可談。”淩香冷冷地說道。
“淩香,我知道曾經對不起你,可是,請聽我解釋好嗎?”柏翊幾乎用著乞求的語氣說道。
“不好!”淩香依舊冷冷地,她不想讓自己的心搖擺不定,她要確定自己現在是深愛著悉晨,而柏翊,那是一段已經過去的往事。
柏翊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道:“為什麼?你現在為什麼變得那麼冷漠?”
淩香掙紮著,努力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越是掙紮,柏翊抓她的手腕力道就越大,她忍不住皺著眉道:“放開我,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