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大人下葬那天,天下起了蒙蒙細雨。
柏翊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出現在了葬禮現場。
他麵色凝重,目光緊盯著那棺木,直到棺木被土完全掩蓋為止,他才將目光收回,長長的出了口氣。
然後緩緩轉身,對著身後那幫人怒吼道:“總督大人病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為什麼?”
那幫人靜靜地站在雨中,任雨水打濕頭發,打濕衣服。
李敏君還在一旁痛哭著,她哭讓人欲斷腸。
周秘書在一旁陪著。
此刻,他沒有說一句話,到時一旁的夏連長,心情好像有些不爽。
他用不滿的眼神不停打量著李敏君,他不懂,明明就是在假裝演戲,有必要演得那麼逼真嗎。
就跟真死了丈夫的女人一般,還哭得那麼難過。
夏連長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死了,李敏君會不會像現在這樣,也哭得死去活來的。
呸!
誰死,咒什麼不好,偏偏咒自己死!而且還是在總督大的墓碑前說這話。
夏連長本來打算去李敏君那邊,可,腳才剛邁出一步,就感覺手臂被誰抓住,回頭,才發現柏翊臉色有些鐵青。
他收回已邁出的那一步,目光有些留戀的朝李敏君那邊掃去,眼裏是滿滿的關心。
柏翊剛才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啞鴉無聲。
他們該如何給柏翊解釋總督大人病逝的事呢。
最後還是李敏君站了起來。
她來到柏翊身邊,福了福氣,算是謝過柏翊為總督大人最後的送行。她穿著黑色旗袍,頭戴帶著一朵白色小花,臉上滿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說:“將軍,總督大人生病這個消息一直封鎖著,這是總督大人自己的意思,我們誰也不敢違抗。隻是,我們誰也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就這樣……”李敏君說著說著,又淚如雨下。
“夫人,我不懂你的意思,能告訴我總督大人得的什麼病嗎?”柏翊的眉緊鎖著,好像為總督大人的死挽惜著。
李敏君搖搖頭,“沒有,就是因為一直沒查出來總督大人得的什麼病,所以,這才叫人意外。不過……”李敏君頓了頓,繼續說道:“總督大人臨死之前,跟我提過一個人。”
“誰?”柏翊立刻警覺起來。
李敏君沒說,好像並沒有打算告訴柏翊似的,她隻是哭著搖頭。
“難道總督大人的死跟此人有關?”柏翊旁敲側引的問。
李敏君依舊保持沉默。
對於柏翊的話是絕不反駁,也不回應。
到是跟在李敏君身後的人有些忍不住了,其中一位站了起來,他說:“總督大人臨死之前提過柏念文,瞧總督大人的意思好像他的死與柏念文有關。”
“什麼?”柏翊大驚,“你的意思是柏念文害死了總督大人?”
“這……”麵對柏翊,那人突然後退兩步,他臉色有些尷尬,開始在心裏責怪自己多嘴,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是不想說,他已經說了,那麼,對總督大人,他覺得是時候為總督大人討回公道了,於是,他正了正色說道:“將軍,雖然總督大人沒有明說,但那意思很明顯,在場除了夫人和我,還有眾多的同仁看見,也聽見。”說話間,他側轉身指著一旁的那些同仁說道。
有一個帶頭的,背後便會湧出很多的英雄。
那些之前膽小怕事的,現在也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指責柏念文的行為。
“證據,證據是什麼?”柏翊還是不信。
“有,就是柏念文送來的禮盒,裏麵裝的是上好的補品。已經拿去化驗過,法醫說,那補品有毒。”李敏君說。
“禮盒?”柏翊用置疑的目光看著李敏君。
李敏君說,那禮盒是總督大人剛病的時候,他送過來的,李敏君看了看,那是上好的補品,就覺得正好合適正生病的總督大人,於是,便用他送過來的補品每日為總督大人進補,卻沒想,這一補不要緊,越補總督大人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了。之前她未察覺,後來,發現總督大人全身泛紫,這才發覺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