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文逃了,夏風顯得有些不安,梁小雀看著暗房裏已被刺死的當家的,心中不免有一絲喜悅,其實她一直都不忍心殺他,隻因為還念著一些舊情。
如果他能平安的逃出去,也算是他命大,她不想再追究什麼,或許感情這事並沒有誰對誰錯,當初他是無情了些,她愛得辛苦了些,但,除了不理睬她之外,他和她之間也並有什麼真正的深仇大恨。
如果說她的死,其實不能怪他,他應該是不知情的,要怪就是怪寧輕晚,哦,錯了,應該是淩香。
嗬,梁小雀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淩香,難道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又很柔弱嗎?如果是這樣,那麼,她並不輸於淩香,為什麼她得不到柏念文的愛。
想想自己曾經好歹也是柏家大少奶奶,可後來卻落得自殺的下場。
嗬,梁小雀自嘲了一下。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反而讓自己心情越來越不好。
柏念文逃了,夏風氣得要命,看著他那張鐵青的臉,梁小雀什麼也沒說,轉身回到房間。
夏風還在暗房裏,看著已死的當家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反倒一旁的彪形大漢哭得跟死了親爹似的。夏風微皺了下眉,沒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暗房,臨走時,他叫彪形大漢為當家的找個好地方埋了。
柏念文逃出窯洞之後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找了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先安頓下來。他不敢回家,因為他知道現在肯定有人在四處尋找他的下落,他擔心爹和娘,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受苦,更擔心孩子。當家的之前不是帶回來一張布告麼,說如果他再不出現,那孩子就會,就會怎麼樣了?他不知道,因為梁小雀沒告訴他。
他現在著急也沒用,看來還是得喬裝一下去村裏摸摸情況再說。
一番喬裝之後,柏念文差不多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他又找一個鬥笠帶在頭上,然後回到村裏。
遠遠的就看見有一群人圍在那裏,他好奇的湊了上去。
“呸,不要臉,活該有此下場!”
其中一村民指著倒在地上的柏棣公狠狠的罵道。
“啪——”
不知道是誰拿了一臭雞蛋往柏棣公身上砸了去,一會兒功夫,就有很多的臭雞蛋往柏棣公身上砸去。
柏念文站在那裏,眼睛含滿淚。
爹,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他真想衝進去將柏棣公救出來。
可是,腳才剛邁出半步,又退了回來。
因為,他看見有幾個可疑的夾雜在人群中,那幾個人眼睛警惕著周圍的環境,為了不引起他們懷疑,柏念文隻好低著頭,假意彎腰去撿地上的石子,然後快速的逃離此處。
他伸手拉了拉鬥笠的邊緣,讓那鬥笠下壓著臉,這樣一來就沒人認識他了。
“哎呀,沒長眼睛啊!”
可能是鬥笠壓得太低,柏念文沒注意撞在另一個人身上。
對方罵罵咧咧了幾句。
柏念文一直低頭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如果是以往,他會這樣嗎,隻怕那個罵他的人早就被他的手下打死了,還輪著他在那裏罵。可現在不同了,他就如同一隻過街老鼠,誰見誰打,所以,他隻能低調,任由著對方罵著,甚至還出手打了他兩下,他都不曾還手。
嗬,柏念文心裏一頓自嘲著。
他也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這是他一輩子都不曾想過的事。
如今看來,家是不能回了,爹也被人拉到街上被人淩辱著,想想心中都覺得痛。對了,娘呢?剛才他沒看到娘,該不會娘也受到淩辱吧。
柏念文折返回去,他想再去看看,看看他爹怎麼樣了,看看他娘有沒有在一旁。
可是,當他折返回去時,柏棣公已不在那裏了,好像被拉走了。
他又不能打聽,隻能站在那裏發呆。
想著剛才那一幕,眼眶裏的淚水有些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他抬手,擦了擦。
“哥,你剛才沒瞧見,那柏棣公怕是不行了。”
“沒見,死了更好!這些年咱們沒少受他們欺壓。”那個當哥哥的狠狠地說著。
“嗯,也是,最好死了好!”弟弟附和著。
“對了,聽說那個女的好像也快不行了。”哥哥突然八卦起來。
“真的嗎?”弟弟突然來了興致,問道。
“嗯。”哥哥點了下頭說:“聽將軍說,如果柏念文再不出現的話,怕是那孩子也快保不住了。”
“不是吧,將軍真舍得對一個孩子下手?”弟弟突然擔心道。
“唉,你知道將軍與柏棣公一家之間的恩怨,孩子對將軍來說,那也就是一個仇人的孽種罷了。”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