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九道山莊,熊被賣進了王府。
也許,販賣一直以來是奴隸這身份最好的詮釋,也隻有奴隸才能被當成貨物一樣,用來交易買賣。
在九道山莊曆經數個春秋,熊已經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
在王府裏他同樣是一個奴隸,然而卻沒有嵐。
他的名字隻有兩個人知道。
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嵐。
熊的另一個名字是八號,這並不是某個殺手集團的殺手代號。
這世界的殘酷遠遠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八號不過是王府最近買進府中的十三個奴隸中的其中一個,一號二號三號四號五號六號七號八號九號十號十一號十二號十三號。
熊是八號,就像他在九道山莊是三十八號一樣的性質,都是奴隸的代號,他似乎與這數字八很有緣,就像老天喜歡和他開玩笑,讓他與奴隸結緣,並受盡磨難。
走在去往王府的後山路上,熊和其它十二個剛買進來的奴隸手腳上都戴著鐐銬,他努力的想著最後一次看到嵐是什麼樣子的。
他最後一次看到嵐,是兩人逃跑時被捉了回去,身體被無情的挨了鞭子時的場景。
嵐已經沒有什麼樣子了。
她就那麼攤在地上,仿佛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都沒有骨頭了,她全身赤luo,卻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象在這些血跡還沒有幹透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她睜著眼睛,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熊被鎖上鐐銬帶走。
她的嘴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叫熊的名字吧。
熊用手抓著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皮膚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手上還好,腳上就慘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是被拖著前行,他們走了十五天,腳踝早已磨破流血結痂,痂又磨破又結痂……熊一行一共十三個人,都是王府買來的奴隸,熊不認識別人,別人也不認識他,但他們都有一樣的身份。
奴隸,同是天涯淪落人。
王府的主人是誰,熊倜並不知道,也沒有看見他的麵目,他隻知道這主人叫王懷山,至於是做什麼的,什麼樣的身份,他卻不知,他一直想弄清楚這一點,可越深入探查,越來越難以捉摸,這主人的身份一直是熊倜心中的謎。
熊倜一行十三人手腳帶著鐐銬,每天都被驅使到王府的後山中去,去挖一處洞穴,聽別人說這洞穴竣工後,將作為王府的密室之用。
當熊倜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心裏咯噔一下,心髒因呼吸頻率的加快而劇烈跳動,因為他明白,這洞穴既然拿來作為密室之用,自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或許,等他們把這個洞穴挖好後,就會被王府的主人滅口,想到這兒,熊倜內心隱隱不安。
“八號,你過來。”一個聲音傳來。
熊倜循聲望去,便見一個年近六十的中年人,穿著華麗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對他喊道,旁邊看守奴隸的家仆對他都是一臉恭敬,顯然這人在王府內地位崇高,身份不一般。
利索的,熊倜放下手中裝滿石子的籮筐,因腳上的鐐銬而影響了行走,於是躡手躡腳的來到那個人麵前,急忙問道:“有什麼吩咐?”
“聽說你之前在九道山莊待過?”
“是的。”
“那你認識這尹天寒了?”
“認識。”
“聽說他的兒子自殺身亡了,可有此事?”
熊倜心裏揣測了一陣子,看這情形,這人認識這尹天寒,而且見他鬱鬱寡歡的樣子,看來這兩人關係不一般。
“老爺問你話呢,啞巴了?”那人身後的家仆見熊倜默不作聲,急忙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