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握著劍,吳晃也握著劍。
兩人都未出劍,但兩人的眼神就像是出劍一樣犀利,散發出寒冷的光芒,仿佛是兩把交鋒的劍意。
久久的,兩人緊握著的劍,沒有出劍的舉動,然而不出劍,並不意味永遠不出劍。
而是在等對方先出劍,隻要對方先出劍,這破綻就暴露了出來,那麼另外一個人勢必會占得先機。
特別是頂尖用劍的高手,特別看重這一點,但熊倜的劍動了。
吳晃的劍同時也動了一下,不過始終沒有拔劍,因為他要等熊倜先出劍,隻要熊倜一動, 他就有把握破解對方的劍,從而立於不敗之地。
這樣的心思本是無可厚非,但是吳晃忘了, 他對付的不是普通用劍高手,而是享譽盛名的熊倜。
熊倜的劍輕靈如風,迅若閃電,他的劍驟然拔出,眼前一道劍光乍現。
這劍光一閃,熊倜的劍便已經回到了劍鞘之內,吳晃的劍始終沒有拔出來,因為他幾乎忘記了拔劍。
因為熊倜的劍太快,他不知道如何去拔劍,更不知道如何去應對熊倜的快劍。
這淩厲的一劍,劍光打在了吳晃手中寶劍的劍柄上的吊墜,吊墜脫離了劍柄掉落向地麵。
若非熊倜仁慈的話,此刻倒下的並不是這吊墜,而是拿劍的主人吳晃。
吳晃的劍並未拔出,熊倜的劍拔出來了,此刻已經回到了劍鞘之內,出劍收劍同時進行,給人的感覺就是熊倜並未出劍一般,但熊倜卻是出劍了的。
隻是這劍太快, 吳晃沒有看清,在場的人也沒有看清楚。
吳晃臉色晦暗了幾分,灰心喪氣的道:“我敗了,閣下的劍法高出我太多,我不知道怎麼去破解你的劍,甚至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了。”
熊倜麵向眼前的白衣男子,道:“並非你的劍術不行,相反你的劍術已經很高了,隻是你不知道劍的真諦 ,這就注定了你的劍術始終停留在這個水平。”
吳晃狐疑的道:“劍的真諦?”
熊倜鄭重的道:“是的,劍的真諦,劍也是有生命的,隻有用心去感應,以心練劍,才能練出劍的最高境界, 而並非一味的追求快。”
吳晃似懂非懂,沉思了片刻,豁然開朗的道:“閣下對劍的領悟已經到了這般境地,在下佩服佩服,還未請教閣下的尊姓大名?”
熊倜擺手道:“萍水相逢, 在下之名就不告訴閣下了吧。”
吳晃拱手的道:“閣下的武功高強,今天又得到你的點撥, 在下受益匪淺,隻是希望能知曉閣下的性命,希望有朝一日再向你討教。”
熊倜不理會他, 轉過身去,邁步離開,夏芸見狀,也跟上去,兩人離開了這間客棧,隻留下吳晃看著熊倜的背影,一臉的沉思。
客棧中眾人見到熊倜離去,似乎都驚醒了一般,高莊舉緩步走到吳晃身前,問道:“吳賢弟,不知你可知曉這年輕人的身份?”
吳晃搖搖道:“不知。”說著扭頭看向了高莊舉。
高莊舉沉思了片刻,最後笑著道:“吳賢弟,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其實這人你早就猜出來了。”
吳晃震驚道:“高兄的意思?”
高莊舉沉吟道:“在這個江湖上能勝得你的人並不多,而且那人的劍也是那般快,再者他的年紀也很年輕,難道你就猜不出這人是誰嗎?”
吳晃思慮的道:“我從十歲起便學會那劍,至今二十多年了,一直在追求快劍,可如今卻碰到這樣可怕的對手,而且又是這樣的年輕,普天之下,唯有熊倜,熊盟主有這樣的身手,莫非他就是。”
說到這兒,吳晃不經意的長大了嘴巴,他似乎知道了答案,但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此刻的高莊舉附言道:“是的,他就是武林盟主熊倜。”
這話一出,在、客棧內的人都是出現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同時眼中也流露出敬佩之色。
然而羅貫卻是驚恐莫名,剛才他對熊倜的大言不慚至今還曆曆在目,後悔晚矣。
吳晃許久才回過神來,興奮的道:“今日有幸與熊盟主過招,也是算人生中的一件幸事,隻希望能再次見到他。”
高莊舉笑著道:“吳賢弟,想見到他還不難,素問熊盟主俠義心腸,今番這巨蟒襲人事件,想必他也聽聞的,想必熊盟主不會置之不理,這次的滅妖大會,他勢必會參加的。”
聽到高莊舉的分析,吳晃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也快些出發吧。”說完,拎著劍就往客棧大門走去,顯得匆忙。
高莊舉道:“好,咱們這就出發。”
於是便向吳晃跟了上去,接著客棧內的二十多名漢子也相繼出了客棧,直奔滅妖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