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被子死死的蓋在頭上,也不知道奶奶平時雜過的,被子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怪味,不過,我那時候完全被石磨的聲音搞的又煩又亂。
人總歸是人,無論你想不想睡,無論有多吵,當你的大腦出現超級困乏的時候,就會自動進入休眠的模式。我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直到我被一股怪味活活的憋醒。
我永遠都沒有記錯,我在被窩裏的黑暗中,看著一張臉,而我的手當時正死死的抱著一個冰冷的物體,腳也搭在上麵,我的臉和那張臉的距離相隔不超過五厘米,而那股把我憋醒的臭味,就是從這個物體散發出來了。
是的,我爺爺又來了,又是躺在這床上,又是和我睡了一晚上,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我隻知道,他跟我一樣,躲在被窩裏,不同的是,我閉著眼呼吸著,他睜著眼,死生生的盯了我一晚上。
隨著我的尖叫聲,我的爸爸媽媽和奶奶也跑了進來,一看到爺爺的屍體在我床上,我奶奶和我媽瞬間崩潰,跪在床邊,一個勁的求我爺爺安心走,不要再留戀了。
而我爸,也趕緊衝出大門,去找老村長了。
守著爺爺的屍體,奶奶給他燒了些香,燒了些紙,說了些通冥的話,
而我則坐在凳子上發呆,看著我奶奶和媽媽忙裏忙外。
片刻,老村長和我爸風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跟家裏人一樣,老村長看著爺爺的屍體也驚奇的說不出來話,嘴裏一直念叨著:“不對勁,不對勁啊,老程可是我們親手埋的啊,怎麼又回來了。”
“三啊,我看事情不簡單啊,要麼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們,要麼……”老村長頓住了。
“要麼什麼?”我們一家人都緊張的望向他。
“詐屍!”
我們一愣,詐屍?那不就是僵屍了嗎?!
“二娃子,你看見你爺爺是怎麼回來的沒?!”老村長問我。
我搖搖頭,也就第一天晚上回來時候,爺爺是被我拉著走回來的,至於今天晚上,我可一直守著睡的,哪知道犯困醒來爺爺就在身邊了。“我也不知道,我糊裏糊塗就睡著了,多虧別人磨石磨把我驚醒了,不然我還不知道我爺爺又回來了。”
眾人一愣,奶奶問我:“二娃子,啥石磨聲哦?”
“就隔壁啊。”我在屋裏指了指身後的牆。
“二娃子,你說甚?”奶奶不敢相信的望著我。我又確認的回答了一遍,這下,所有人都驚奇的望著我。
我有點搞不懂,被他們盯得也混身發毛,末了,我爸便斬釘截鐵的道:“你睡糊塗了吧?不可能!”
“為啥不可能?”
村長也同樣疑慮的望著我爸,我爸一陣無語,急得直跺腳,最後憋了半天:“老村長,您忘了啊,那隔壁是王麻子家啊。”
老村長一聽,明顯身體一個踉蹌,臉上又是驚恐又是緊張。
唯獨我不服的道:“王叔叔賣豆腐的,晚上磨石磨不是很正常嗎?!”賣豆腐的一早就得起鍋燒水,成形,我小時候王麻子叔告訴過我,他一般早上三點多就起來趕工了,這有什麼不正常的?!
“王麻子半個月前就摔死在村子的井裏,他磨啥呢?!”我爸爸有點不耐煩的道。
我一愣:“不可能啊,昨天晚上我跟爺爺回來,王麻子叔叔還跟我打招呼呢。”、
“你說的是真的?”村長望向我,待我點頭確認的時候,他連連搖頭“完了完了,完了,茅山村要出事了,這老程詐屍,王麻子也回魂,出大事了,出大事拉,三兒。”
“我在。”
“你去叫你老太爺和柳四爺過來!”
“中!”
老太爺是村子裏最年老的,如今已經快入百歲,他經驗豐富,見識的也多。早年老太爺是這村子裏的屠夫,常常半夜淩晨拉豬回村,亂葬崗來來回回無數次,雖然出過事,但也是唯一正常活下來的人。至於柳四爺爺,家裏曾是算命的,懂些八卦天罡之道,一般請他來的,都是村裏人辦不了的事。
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被這突出的情況嚇得著實不輕,一言不坑的跟奶奶他們坐在屋子裏。可我很尷尬,我既不敢看床上爺爺的麵孔,又不敢往月黑風高,竹影躥動的窗外看,可低著頭,我又始終有種錯覺,這屋裏的人都不見了,隻有我和我爺爺的屍體在屋裏。
沒辦法,我隻能故意為之,望著我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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