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將繩子的一頭綁在枯井旁的樹幹上,另一頭甩進井裏,臨下井前,老不死的把我拉住,將他祖傳的桃木劍交到我手上:“何花畢竟是厲鬼,一切小心。”
“那你呢?”我很感動,終究還是師父,雖然那前麵坑了我,可在最危險的時候,他還是做出了長輩的模樣,犧牲小我,拯救徒弟。
“沒關係,我用不著。”他拍拍我肩膀,一臉堅毅道。
我拿好桃木劍別在腰上,我以為老不死轉過身是因為忍不住老淚縱橫,可哪裏知道,在我就快進入井前的那麼一刹那,我看到他從法壇抽出一把,足有三米多長,半米多款的桃木巨劍。
之後,我在井裏,分明聽到他在外麵悲壯的喊:“徒弟,你不用擔心我,我有辦法呢!”
我草,我暗罵了一聲。但很快秉住呼吸,因為我已經快到井底了。
井底的水還是很深的,這以前就是村裏所有人的水源,隻是後來村裏多少也進步了一點,有那種用一根鐵管打入地底,利用活塞原理抽水的簡易打水機,所以村裏的這個井漸漸被棄用。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井裏依然水深,我用電筒往下照了照。漆黑散開,照在女屍身上,但井裏太黑,我也看不清楚個情況。
沒辦法,我隻能往下再縮一段距離。
十米,五米。
這下應該可以看清楚了,我把後褲袋的電筒掏出來,正準備打開開關,可手一滑,電筒直接掉了下去,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撈。
我畢竟隻是個大學狗,我一隻手的勁根本無法撐住我身體下墜的力量,就這樣,我噗嗤一聲直接滑了下去。
幸運的是,我沒有被淹死,不幸的是,我不偏不倚,正好直麵直的砸在了女屍的身體上,而且,悲劇的是,我的嘴還親在她的臉上……
我這麼一砸,女屍跟我一起沉入了井裏,然後又再次浮上來,我感覺到肚子出出奇的粘,用手一摸,借著月光,我肚子上全是屎黃屎黃的東西,而女屍的肚子,早已經被我砸得稀巴爛,裏麵已經化成跟屎一樣的東西染了我一身。
不過,不幸中的大幸是,我終於知道了她是朝上還是朝下。
可更大的不幸是,她真的是極度厲害的怨鬼!
我猛的一手抓住繩子,拚命的提繩子。上麵反映很快,開始往上拽我,我因為害怕和惡心也在下麵拚命往上爬。
一步,兩步。
我終於慢慢上去了,可就在半空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一股寒氣逼人而來,我下意識的往下看,隻見下麵的水裏女屍已經站在水中,仰頭望著我,那眼神寒芒至極。
“吼!”
她突然尖銳的一聲嘶吼,通過井內的回聲,那種感覺不僅讓人心寒,而且尖銳的讓人耳膜發疼,我顧不得那麼多,拚命的往上爬。而她,也突然朝我衝了上來,幾乎在一瞬間,雙手死死的卡住我的雙退。
“我草,女鬼抓住我的腳了,師父,救命啊。”我大聲的喊著。
我以為老不死的一定會救我,可老不死的做出了一個幾乎讓我絕望的動作,他在井口望了望我,然後說徒弟好樣的,接著,便一把火將麻繩點著了。
我草,這是要犧牲我的節奏?!
火一旦燒掉麻繩,我掉進裏,不被淹死,也得被這玩意給玩死啊。
“愣著幹什麼,往上爬!”
我他媽正愣在那,等這足夠粗的麻繩被燃光,然後我就等待死亡,可老不死的在井口罵了我一句,接著,我感覺到繩子動了。
說也奇怪,繩子火一著,那女鬼剛才還死死卡著我腿的手突然一鬆,撲通一聲掉進井裏。
他們將我拉上井後,老不死的捏著法指,念著口訣,隨著一聲五行令的喝聲,五道插在井邊的小旗居然在土裏自行的繞圈動了起來。
之後,五把旗被老不死的拔起來,並用手指淩空劃了一些字,便扔進井裏。隻是瞬間,井裏便傳來女鬼的哀號。
我問老不死的,這是啥法術。
他說五行陣。
然後他問我,女鬼到底朝哪個方位。
我說朝上,老不死的望望天上,掐指算了下:“大事不妙,十五天後就是陰日陰時,到時候月光大勝,女鬼會衝破禁錮前來複仇,其受月光保佑,其法力大爭,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厲害?”
“不僅厲害,而且陰毒,可以說屬於鬼王級別的人物,就是陰差來了,也拿他沒有辦法。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能請到鍾馗,不過,這種情況幾乎為零。”頓了頓,他搖搖頭:“五行鎮暫時可以封壓他,我們先不管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吧。”
我和老不死的很快回到家休息,井那裏村長派了幾個年輕人在那守夜。這是老不死叮囑的,我覺得他的做法是對的,原因是,四爺的死讓我始終覺得,村裏的鬼,可不僅僅隻有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