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這種氛圍,和棒槌興起,還坐在戲場喝了一杯。
結果,這貨喝著喝著,突然說杯子裏有泥巴,猛的將酒撒在地上。我罵了他幾句,我說你往地上撒酒,是敬鬼,今天晚上是敬神的戲,你他嗎敬鬼的酒,不說得罪了神,他媽招惹些鬼也不得了啊。
棒槌說我想得太多,今天晚上既然是請神看戲,還能有什麼鬼敢膽大到在神的地盤鬧事,那不找抽嗎?!
我覺得這孫子有時候還真能說出那麼幾句道理話,加上也是一件小事,我沒有過多說什麼。和他喝的三高五兩,我起身回了家。
我迷糊中躺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覺得有陣陣聲音非常吵人。
隱約中聽到有人在唱戲,是男人的聲音,不過聲音捏的很細,特別像個女人,唱的是啥玩意我聽不太懂,但高亢回轉在夜空,防佛帶有回聲一般,歌曲聲線悲哀中帶有絲絲哀愁,哀愁中又有無限的怒火無法得到宣泄。
我一屁股坐了起來,心裏尋思這是哪家的老大爺半夜沒事了,還在那練戲呢?雖然明天晚上還有一場,可也用不著這麼勤快吧?!
我隨手拿起電筒,打算出去看看。可剛一開房門,一股冷得讓人發抖的寒風便撲麵而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還是鑽回了房間。由他去吧,村子裏難得這麼開心,老人們也時隔多年未玩車上這麼一出,心裏有些激動,老年人晚上瞌睡又淺,一興奮睡不著了爬起來練戲,倒也沒有什麼。
隻能說明,這個老年人還是挺敬業的,怕演出不好,大晚上的還來趕緊排練。
因為這一打擾,搞的我晚上沒睡好,一大早到了學堂發現遲了半個多小時。好在這學校,老師是我,校長也是我,沒有人說我怎麼樣。
下午放學,我和李柳一起到村子裏,因為晚會的關係,我們吃飯也是統一到老村長家裏的聚餐。一般在這種大聚會的時候,老村長會叫上村裏的廚師,開鍋開灶,殺雞砍豬的弄上壩壩宴。
正個院子裏擺著起碼二十多桌,廚師統一做好端上菜,之後大家開始吃飯。
其實跟城裏吃酒店差不多,所不同的是這是露天的,就連廚師做菜,也是露天的。不過,這並不代表農村的土宴就比城裏檔次低,相反,在很多規矩上要比城裏多許多。炒、涼、燜、炸一樣不能少,最後還得出一個蒸菜,這樣,宴會的寓意才會出來。
飯桌上,老年人們侃侃而談。
李柳給我碗裏夾了塊菜,衝我笑道:“我看你今天來遲到那麼久,還精神欠佳,給你塊豬蹄補補吧。”
我輕輕苦笑:“謝謝。”
“昨天晚上偷牛了吧?你居然精神欠佳?”棒槌在一旁賤笑。
我無語:“你以為我想啊,昨天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爺,大半夜不睡覺在那練戲曲,吵得沒怎麼睡好。”
“切吹牛,我雜沒聽道。”
“你睡覺跟豬似的,打個呼嚕比天上打雷還響,能聽見嗎?”
棒槌被我一說,臉色緋紅,而一旁的李柳則捂嘴偷笑。正在這時候,負責在戲劇節目中敲穀的老周叔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按照慣例,我們桌與桌的會互相敬酒,我們不敢怠慢,一一站起來舉杯。
一杯酒飲下,我們剛坐下,老周叔已經跟我們桌的幾個老頭聊開了。
“昨個夜裏,不知道是咱們哪位老朋友在那唱《孤泣》,唱的那叫一個……一個什麼來著,一個傷感啊,我在屋裏聽得我真是老淚縱橫啊。”
“對,一說起這個,我也想起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誰唱的,唱的那叫一個怨念啊,依我看納,今天晚上讓他獨自表演一個就行了。”
“真沒想到,這五十多年前的戲現在還有人唱,我記得我上一次聽到這個的時候,才八歲。”
我們雖然不懂,但聽起來好像很牛似的。聽說,孤泣是一首雜曲,出自民間,因此要像嶽飛傳,楚漢爭霸這些大戲那樣流傳千古是幾乎不可能的。再加之,這首雜曲的故事隻是簡單的講述悲苦愛情,所以流傳度很是一般。
然兒,這首歌由於它獨特的悲哀與怨念氛圍,使得它有一批不錯的忠實粉絲,就包括我昨天晚上聽得,也能被它那悲傷所感染。
“你們瞎說啥呢,昨天晚上哪有什麼人在唱戲?”曾爺無語的望著侃侃而談的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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