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一進來就害陳叔把鍋給摔了,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呆裏麵,悻悻的走了出來,李柳一見我出來,便問道:“做好了?”
我搖搖頭:“沒有,陳叔差點把鍋摔壞了。”
她撲哧一聲就笑出了口,完全不理我當時是多麼的沮喪:“哈哈哈哈,你說你個笨蛋,是進去幫忙的還是搗亂的?”
“我……”有口說不清,我有種很冤的感覺,雖然沒有六月飄雪,可外麵也下著很大的雨好不好。
“那就坐會吧,讓陳叔這個主人忙一會。”
我點點頭,同意了。或許因為這一個小插曲的事,讓我們倆找到了化解尷尬的理由,所以我們接下來聊的很開心。
不過,陳叔拿著那凹凸鍋動作也真夠慢的,足足半個小時,我已經餓的快飽了,他才端著兩碗麵出來。
“我靠,陳叔,我覺得我做飯慢,可沒想到你比起我來,我得自行慚愧啊。”我無語的一邊吃麵一邊說。李柳在我旁邊靠了靠我胳膊,示意我不要這麼說話。
陳叔尷尬一笑,坐了下來:“對不起,我,我也不太會做,這都搬到上麵了我才開始學著做麵。”
其實我壓根隻是隨口說說,可陳叔的回答讓我起了疑惑,陳叔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以前還照顧兒子什麼的,我不敢說他做的東西會多好吃,可起碼養活一個人是肯定沒問題的吧?否則,他兒子和他多年的起居是怎麼來的?!
見我停下來望著他,他眼神裏閃過一絲慌張,隨即衝我尷尬一笑:“吃吧吃吧,麵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過麵,陳叔問我什麼時候下山,我說得等雨停了才下,不過看外麵這樣子,今天晚上估計得下好久。我話音剛落,陳叔突然冒了一句,他有傘。
我一愣,這都什麼情況?!
“陳叔你……”我無語:“陳叔你這是趕我走啊。”
沒,沒有,我是擔心晚了時間,把棒槌給耽誤了。“
“哦,那沒事,我都是計劃好時間的。對了,三叔,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在這住嗎?!”
“這……”三叔臉上全然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不方便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三叔趕緊笑笑:“沒有啥不方便的,就是這廟裏太小,怕委屈你們。”
我不由感到無聊,我也是農村長大的,李柳也是,都是農村人哪有什麼矯情不矯情的?我突然覺得今天陳叔一係列的行為都怪怪的,但我一時間講不出哪裏怪。
其實晚間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如何安睡,我的意見是李柳今天晚上睡陳叔的床,女孩子嘛,畢竟需要多加照顧,我和陳叔兩個大老爺們,就睡廟堂裏。
其實我覺得,是個正常人都是這麼做的。可哪裏知道,一向大好人的陳叔在我說出這個意見的時候,連連搖頭:“不行,不行!”
不光我感到震驚,就連李柳都一臉詫異的望著他。因為我們從不覺得陳叔是個不講道理和沒有風度的人,可現在他的確是這樣,而且……而且反映頗大。
“為什麼?”我不滿的問道。
外麵下雨,屋裏潮濕,又沒有多餘的被褥和床,讓一個女孩子住這種地方,除了敗類還能是誰?!
“我……不,不為什麼,我,我先進屋睡覺!”陳叔有點惱了,他轉身進屋,過了一會,甩了兩床被子和一個被褥:“天冷,你們蓋著吧。”
我皺皺眉頭:“那你呢?”
“我……我沒事,我不怕冷,夜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我挺奇怪的。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如果我先前還因為他不把裏屋讓給李柳而心裏極度生氣,現在卻因為他又把所有的包被子都給了我們,我實在不明白他要把最好的地方占著,可又把所有的被褥全部給我們這種做法,唱的是哪一出?!
“我去找些稻草吧。”我爬起來,走到裏屋門前,敲敲門,裏麵沒有反映:“陳叔,我可以進來嘛?我想找點稻草鋪一下,不然太潮濕了。”
我說了話後依然沒有動靜,我等了五六分鍾,依然如此。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準備強行進入的時候,終於裏麵叫了一聲:“別進來!”之後,我聽到裏麵腳丫子在地上跑得咚咚聲和稻草的犀犀聲。
“給!”門一開,陳叔將一大抱稻草甩在我麵前,見我看著他,他眼神一逃,慌張的將門關掉。
“神經病!”我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沒想到天下雨了,這老東西也傻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我該幹嘛還是幹嘛,我將稻草收拾好,在神像的旁邊角落,找了處躲風的位置,將稻草鋪成兩個床。
我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望著手上的草,皺起了眉頭。
這是藏在裏麵的幾顆幹草,不過,上麵有絲絲的血跡,不過想想也正常,農村殺了雞,都是先將它們扔進柴堂。哦,我知道了,怪不得陳叔古古怪怪,慌慌張張,原來這家夥悄悄一個人開了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