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鞋也沒有脫,就這麼徑直的躺在床上,吐出煙圈,望著天花板出神。山裏的鬼為什麼要纏上馬爺爺呢?在廟裏可是有神光的,什麼樣的鬼能夠闖破外圍那層神光禁製去害人?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二娃,趕緊出來幫忙,快點。”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我爸突然在外著急的喊起我來,我不做多想,一個翻身趕緊衝了出去。
我衝出院子,定眼一看,當時就傻了。我還以為我爸出什麼事了,結果他站在院子中央,兩手提著那隻鴨子,焦急的直轉角。
“爸,怎麼了?”
“來,你來幫我忙,去拿點柴點個火,我把鴨子身上的毛給燒掉。”
我應了一聲,趕緊去那柴,架火。我一邊架火一邊道:“怎麼了,爸?”
“剛才燙鴨子的水太熱,所以這裏麵的絨毛拔不掉了,隻能用火燒!”我爸一邊說一邊鴨子放在火上開始烤。因為鴨子死後,屍體保持原始溫度並慢慢下降,這時候,皮膚的毛孔都呈現正常大小。
而人為要拔掉外麵的毛需要非很大的勁,所以這時候要用開水來泡鴨子的屍體,使其溫度上升,毛孔張開,那麼拔毛就非常好拔。不過,鴨子外層的羽毛以外,還有覆在皮膚上的層層絨毛。
而要去掉這層絨毛,就看開水的溫度了,如果過低,絨毛去不掉,如果過高,鴨子的皮都被燙爛了,絨毛沒了,皮也沒了。
我爸這個老實的農村人當然舍不得皮了,所以,架起火開始烤,絨毛嘛,火一燒就沒有了,雖然有小血管在毛孔裏卡著,可是農村人,誰在乎呢?!
用我們的話說,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我爸用火烤著鴨子,我在一旁看著,鴨子身上有些地方已經被我爸不小心拔毛的時候給搞沒了皮,露出了裏麵的紅肉。
火焰跳動,帶著絲絲的焰紅。
紅……
我突然想到,馬大爺最後的身體被燒的發燙,好象就是眼前的這隻鴨子似的,墳墓裏埋的那個人被人剝了皮,兩件事情會不會有什麼牽連?!想到這,我起身就往外跑,我要去找老不死的。
剛出門,我和老不死的撞了個滿懷。
“幹什麼呢,慌慌張張的,走路不帶眼的?”老不死的拍著身上的泥土,不滿的看著我。
“師父,我覺得馬大爺好象也是要被人把他的皮給弄除掉,他應該跟墳墓那個男的屍體有關係。”我斷言道。
老不死聞言,臉色一正:“你的意思是,馬大爺殺了那個男的,然後那個男的變成了鬼,現在找馬大爺報仇?!”
“應該不是啊,之前是陳三叔在那啊,馬大爺根本沒有去過啊。所以時間上不合,而且就算假設真是如此,那關陳三什麼事?!”
老不死的點點頭。
哎,剛想到的一點線索,轉眼又沒有了,我有些懊惱的甩甩頭,苦惱問道:“那怎麼辦?馬大爺快不行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鬼在我們麵前做怪吧?”
“我也沒有辦法。等馬大爺醒吧,醒了之後,我再問下那鬼,到底想幹嘛。”
“恩。”我重重點頭。
“你爸搞什麼呢?在屋裏玩火?”
“沒,燒鴨毛呢,晚上做鴨子湯,你晚上在我們家吃吧?”
“嘿嘿,老子就是過來找吃的。老村長家今天晚上吃麵,老子不愛。”說完,這老不死的理也不理我,直接鑽進了我家大門,片刻,我就聽到院子裏這家夥就用賤招,跟我爸談的風聲水起了。
我懶得理這老不死的,回我房看起書來。
老不死的晚上和我爸喝的可爽了,不知道是聊高興了還是怎麼,兩個人喝得半夜十一點,甚至一路來還唱起了歌,搞的鄰居們不少都以為我們家吵架了。看到是我爸請老不死的喝酒,大家也就放心了。
不過,我注意到他們看我和老不死的眼神很怪,很怪……
我一大早就出門了。可是,我越走卻越發沒有信心。因為這一路來,不停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甚至還有的看著我偷笑,我很奇怪的望向他們,可他們馬上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但是……他們這群渣渣永遠得明白,他們是渣渣,不是影帝,裝的可算是爛透了。
搖搖頭,沒理他們,我要去看馬大爺,才沒功夫跟他們瞎鬧騰呢。
因為雨天,水湮兩個原因,大夥都沒活幹,有的窩在家裏看電視,有的則三五成群的在村裏找個地方坐著聊天。
所以,一路走來,我遇到很多人。
終於,我停下了腳步。
“夠了吧?你們能給我說說,你們到底什麼意思不?”我怒吼了一句,眼神掃過在周圍的每一個人。可是……可是他們都憋紅了臉。
不是生氣,而是忍笑忍得憋紅!!
“二娃啊,我沒想到你爸還挺開放的嘛,居然同意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