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個男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一位氣質儒雅溫和,另一位就更顯冷肅威嚴一些。

那位冷肅威嚴的在看向譚女士的瞬間,眼神可見地軟和了下來。譚女士開口道:“老杜,小許,你們不是去西郊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被叫老杜的人看著譚女士道:“那邊沒事了,小許過來坐坐。”

隻是小了兩歲而已,被叫了半輩子小許的儒雅男子現在已經不會抗議了,沒理會這兩位,他把目光饒有興趣地落在了簡流雲身上。

能被譚女士邀請家裏做客的小輩,他居然沒見過,也不是圈子裏誰家的哪位小輩啊。

譚女士轉身拉著簡流雲的胳膊態度親昵地跟簡流雲道:“這位是承言的爸爸,你叫他杜伯伯就可以,這位是你杜伯伯的好友,你叫他許伯伯就行,小簡,一個合得來的後輩。”

隨著譚女士的話,簡流雲道:“杜伯伯許伯伯好。”一派乖巧的小輩樣子。

杜景和許榮對著簡流雲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譚女士拉著簡流雲又在客廳坐下,對簡流雲道:“你杜伯伯天生臉黑,就愛板著張臉,對誰都這樣,你不要緊張。”

簡流雲笑了笑,沒有接話,其實她不緊張。

聽到譚女士這樣說自己,杜景眉毛動了動,迎著許榮打趣的目光眼神無奈,不過卻沒有生氣,還努力放鬆了臉部肌肉,讓整個人顯得和藹了那麼一點。

而這剛坐下,譚女士就看到了桌子上簡流雲帶來的紫薯山藥糕,譚女士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開,開始樂嗬嗬地說起了一些閑聊的話。

按理說,這糕點擺在桌子上,譚女士應該招呼上門來的許榮嚐一下的,但她一下子小氣來起來,心中還暗暗後悔沒有將剩下的紫薯山藥糕給收起來。

接下來,譚女士一眼都不帶往桌子上看的,就怕許榮給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東西。

不過這紫薯山藥糕那麼好看,明明晃晃地擺在那裏,讓人不注意到也難,果然就聽到許榮道:“咦,這個還挺好看的。”

許榮和譚女士他們都認識半輩子了,一點都沒有客氣,就和在自己家裏一樣,嘴裏說著,一隻大手就已經把那小巧漂亮的糕點給拿了起來,譚女士還會有不舍得的憐惜之情,許榮這樣的中年老男人就沒有那樣細膩的想法了,在譚女士睜大的雙眼中他直接就在那漂亮的紫薯山藥糕上咬了一口。

接著許榮的眼神就亮了,臉上本來漫不經心的笑也沒了,在譚女士心疼的不得了的目光中三口兩口就把那枚紫薯山藥糕給全啃了。

末了許榮意猶未盡地對譚女士道:“你這糕點是哪裏買的?非常和我口味,我也買些,讓阿秀也嚐嚐。”阿秀是許榮的夫人。

譚女士看完許榮的牛嚼牡丹,沒好氣地道:“什麼買的,這是小簡自己做的,給我拿來的。”

“哦?那小簡做的可真不錯,我吃著比老田做的還好吃。”許榮有些遺憾,他剛才吃的那塊小糕點外形看著可口誘人,吃起來清甜微酸又不膩,口感潤滑,就是他這不愛吃糕點的大男人也一下子喜歡上了,可是沒地買。

心裏遺憾的許榮又上手拿了一個,直把譚女士看的心驚肉跳。

譚女士又把剩下的紫薯山藥糕給數了一遍,就剩六塊了,頓時心痛不已。

譚女士手裏拿起一塊紫薯山藥糕給杜景:“小簡做的你也嚐嚐。”又讓簡流雲也吃了一塊,自己也開始吃了起來。

譚女士現在也沒有留著明天吃的心思了,她怕許榮會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給她吃完。

而杜景粗大的手掌接過譚女士遞給她的,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紫薯山藥糕之後不大想動,他除了正餐是不吃其他東西的。

隻是這是夫人給他的,杜景眉毛微皺還是張開了嘴,接著杜景的眉毛就舒展開了,麵上看不出其他,也就譚女士能看出他的喜歡。

杜景細細品味紫薯山藥糕在舌尖上綻放的味道還有細滑舒適的口感,繃緊的肩部也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

隻是杜景眼角餘光看到許榮在吃完這第二塊還不算完,居然又伸出了手,杜景的大手先他一步把剩下的紫薯山藥糕拖到了譚女士那邊。

杜景目光淩厲地看著許榮:“不能再吃了,過會還要吃飯。”本來就沒幾塊了,他夫人喜歡,小兒子也要吃點,許榮這個大男人怎能如此貪吃。

許榮伸出去的手頓住,對上杜景的眼神最終敗下陣來,其實他可以不吃飯的,這些糕點不就挺好的麼?飯可以天天吃,這個以後就難吃上了。

簡流雲在旁邊吃著自己做的小糕點,心裏對這個味道還算滿意,又把許榮和杜景這兩個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男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裏,嘴角微微翹起。

不過這兩位在這裏她也不能跟譚女士繼續學東西了,而且她也沒多少話題跟這些人可聊,簡流雲也就不顧譚女士留用晚飯的熱情,堅決告辭了。

離開了的簡流雲自然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那三人還又聊了她幾句。

杜景身居高位多年,識人無數,目光如炬,對於能讓妻子帶回家的圈外後輩還是有那麼幾分在意的,在坐下來的那段時間有狀若不經意地在打量簡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