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譚女士的心思, 簡流雲便把目光轉向杜承言,若真能把青年帶出去走走也挺好的,總悶在家裏臉色都蒼白了。

接受到簡流雲的目光,青年把嘴裏的最後一點小點心咽下去,又不舍地往桌子上望了一眼, 然後便站了起來:“走吧。”

譚女士沒想到自家小兒子還真的答應了,喜不自勝地對簡流雲道:“不著急回來啊, 今天該學的都已經學完了, 一定要在外麵多逛會。”

譚女士住的這塊區域人並不多,可也會遇到幾個, 有時候遇到的人見到杜承言和簡流雲會多看幾眼,畢竟是兩個顏值都很高的俊男美女,可簡流雲還沒見到會跟杜承言打招呼的, 看來這附近住處的竟沒有認識杜承言的。

簡直讓簡流雲想起了以前世俗界的一些女子養在深閨人不知。

怪不得剛才譚女士那樣高興,還要讓他們在外麵多逛會了。

簡流雲還邊走邊跟杜承言聊了起來, 以前經常都是別人挑起話頭, 不過在與杜承言一起時更主動的往往都是簡流雲, 沒辦法, 遇到一個更不愛說話的, 簡流雲再不主動點, 兩人大概隻能靜默了。

不過很奇異的是簡流雲並沒有感覺累,

還與杜承言聊的很愉快。

“有出門的, 會參加國際比賽, 與公司還有實驗室的合作也會需要出門。”杜承言認真地跟簡流雲解釋, 他隻是不愛交際,但並不是懼怕出門。

簡流雲點頭,杜承言又對簡流雲講了一些他參加各種國際賽事的事,當然這些高大上又跌宕起伏的賽事被杜承言給講的幹巴巴的,不過簡流雲聽的卻是津津有味,畢竟簡流雲對這方麵沒甚見識,還挺好奇的。

就這樣,杜承言在簡流雲麵前講的話竟是前所未有的多,若是譚女士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多高興。

就是現在譚女士也是非常高興的了,而此時杜景同誌也回到了家中,他進了客廳之後,一下子就聞到了一種清甜的香味,然後往桌子上瞟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譚女士道:“是小簡過來了?”

雖是個疑問句,但是杜景心裏卻很確定是這段時間經常過來的那個女孩子過來了。

正在積極安排家裏阿姨準備晚飯的譚女士樂成了一朵花對杜景道:“對啊,而且小簡現在正跟咱兒子在外麵散步呢。”

杜景訝異:“咱大兒子?”

他們大兒子都三十大幾的人了,與小簡應該沒什麼共同語言,杜景還有另外一個猜測,不過另一個猜測就更為離譜了。

譚女士嗔了杜景一眼:“咱小兒子。”

竟真的是小兒子,杜景臉上的笑也驀然加深,“小言出去了?不錯,有個同齡人這不就強多了?”

杜景很順手地從桌子上的點心盒裏拿出了一塊小巧精致的點心,小點心的表層入口即化,內裏的餡料醇香絲滑,有一種非常慰貼的舒適感伴著餡料從咽喉滑下,再嚴肅淩厲的人也會軟下眉眼,更別提此時的杜景心情還非常不錯,更沉浸在了這塊小點心帶來的幸福感。

這位往日裏從不吃休閑零食的年紀不小的大人物自從簡流雲登門以來就再也拾不起以前的無聊堅守了。

不過杜景還是很有克製力的,隻吃了兩塊,其他的都給老婆孩子留著。

初冬的天黑的很早,簡流雲和杜承言在天色微暗時就開始回去了,簡流雲想了想對杜承言道:“和你聊天很開心。”這是真話,也是認為青年聽了之後應會很高興。

青年聽了之後果然就在簡流雲的注視之下眼神亮起,嘴唇微抿繼而又綻放出一個弧度,像是不習慣笑,青年的笑容轉瞬即逝,如曇花一現,卻把簡流雲看的一愣。

青年眼神清亮,“我也很開心。”

回到譚女士家中,簡流雲如以前一樣要告辭離開,可這次譚女士的熱情挽留功力一下子上升了好幾倍,更有杜景說道:“留家裏吃飯,晚上讓司機送你回去。”

身居高位慣了的人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不容置疑,若是換個其他人以這種口氣說話,簡流雲肯定會不高興,可不知為何簡流雲在這一瞬間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本來堅定要走的心又開始猶疑。

譚女士見簡流雲麵色微變,伸手掐了下杜景的後腰,這老家夥總是家裏外麵不分。

被老婆襲擊了的杜景輕咳了一聲,卻很好地保持了麵部表情不變,又軟和了語氣道:“承言還沒有和朋友一起吃過飯。”然後用眼神示意杜承言。

杜承言這個嘴笨口拙的又哪裏能指望的上呢,他隻會用一雙點漆如墨的雙眸看著簡流雲,不過這樣的眼神卻讓人最沒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