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聞言長歎了一聲似乎也是心有不甘。
不好,那是什麼!
兩人齊齊望去。
“宇文閥特製的信號彈!”藍衣人瞬間反應過來,身處在炎熱晌午的他此刻卻如墜冰窖。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獨眼大漢冷眼看著宇文閥的精銳噴湧而出,卡死各處高地,儼然形成包圍之勢。
他混濁無情的眼神首次發出攝人光彩,一字一句的咬著牙道:“獨孤家出了叛徒。”
藍衣人聞言冷靜下來,酷目沉聲道:“此次任務雖然失敗,可也並非一無所獲,家主身在江都本已是如履薄冰,可若這叛徒仍舊逍遙法外,獨孤家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韓兄你武藝高強又善於潛行,若是獨自突圍至少有一半的機會,你定要回到江都向家主警示提防內賊。宇文郕都不見兔子不撒鷹,若是我不出現,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獨眼大漢沉默不語,倘若內賊出賣,本次行動的最高統帥必定已被對方掌握,隻有藍衣人出麵,宇文郕都才會放鬆警惕。
藍衣人是想犧牲自己以換宇文郕都天羅地網的破綻。
“保重!”
藍衣人說完飛掠而下,到了河對岸,朗聲道:“獨孤閥門下‘神行太保’獨孤燕,鬥膽請教鎮殿大將軍宇文大人。”
言罷騰空輕點,腳踏飛燕,借著河上的幾艘停船,穩穩當當的落在對岸基地中。獨孤閥眾人迅速圍了過來,立時高呼喝彩。
躲在山坳後觀察著眼前一切的唐小小也嘖嘖稱奇,此人輕功之高,已到達出神入化的境界,旁邊唐小心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
“砰!”停泊在不遠處的破落民船木屑崩飛,化成碎片激濺開去。同一時間,宇文郕都現身在眾人眼前。
獨孤燕哪想得到他的反應如此迅捷激烈,心中大懍,手按到輕快無比殺人不見血的青鋒寶劍上。
宇文郕都身襲暗紅色紫金武士服,手裏的鎏金鏜混元霸氣。他寬闊的嘴角似乎不言苟笑,說出的任何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喉嚨裏發出。
獨孤燕打量了他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諷刺道:“宇文家人丁興旺,個個生得彪悍魁梧,卻偏愛玩弄權術,好為背後傷人。”
宇文郕都神色古樸無波,談談道:“世人都說我宇文郕都有勇無謀,今日聽閣下的一番見解,始明白萬物有靈,變化無常。也罷,傳聞獨孤家神行太保輕功絕代,郕都心生惜才之意,閣下若能歸降於我,往後可保你榮華富貴,封妻蔭子。”
獨孤燕冷哼道:“宇文將軍是我大隋第一勇士,被先帝賜予無敵的稱號,但仍舊逃不過黃白之物、陷於身外之名,想來可笑至極!”
“你找死!”
“鏘!”宇文郕都猛地大喝,森寒鎏影,席卷獨孤燕。
獨孤燕雖生在自獨孤閥門下,卻大半輩子在江湖中打滾,經驗老到至極,隻從對方起手的姿態,便知遇上了生平最可怕的敵手。
徒地狂喝一聲,急退拔劍,同時下令手下集中突圍。盛名之下無虛士,但仍舊還是低估了對方的水平。
宇文郕都全身衣袂崩張,鎏金鏜星芒暴漲。凜冽的殺氣,立時彌漫角落。就連躲在山坳下的唐小小也為之動容。
獨孤燕心道能不能活命就看此刻,展開奇特身法,人隨劍走,化作滾滾重影,往對手挑刺而去。宇文郕都冷哼一聲,斜躍而出,恰臨獨孤燕上方,鎏金鏜閃電般擊中。
“砰!”劍刃交擊。一股可撕碎金剛的巨力透劍而入,獨孤燕胸口如遭雷擊,吐血踉蹌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