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心和歐陽單離開楓葉莊後,心情極好。這倒不是因為想到自己的玄功有突飛猛進,而是想到開始在完成師傅的遺願,想到能成功阻止一次殺戮,使那麼多的生命得以延續。
他們來到離楓葉莊有二十多裏路的永州縣城,選了一家上好的客棧住了下來,剛剛入夜不久,城裏還保留著白天的喧囂。現在心情極好,他覺得即將要做的是找一家飯館喝上兩杯,大吃一頓。
歐陽單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而是順應著他,因為難得見楊丹心如此開心,幾個月了,看見的都是楊丹心煉功的身影,和偶爾的一點輕鬆。
於是他們選擇了“太白遺風”。這裏雖然說不上是全城最大的酒館,但這裏雅!雅得有詩仙太白的詩韻;這裏豪邁!不乏太白之豪邁風骨!
來上一罐老白幹,來上一盤張飛牛肉,再來兩個小煎。幺師吆喝著,將所點的菜端上了桌。
開罐即飲,楊丹心第一次飲酒,第一次嚐到酒的烈性,他咳嗽著,顯得狼狽。歐陽單笑著,開心地笑,臉上泛起了醉人的紅暈。
“烈酒、美人、佳肴!”進來了一位白袍青年,手拿玉簫腰懸寶劍,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太白遺風,詩韻豪邁!公子雅興!”
“相逢何必曾相識!公子若不介意,一起來喝兩杯?!”楊丹心向白袍青年發出了邀請,看似真誠。
“公子盛情,在下卻之不恭!在下瀟湘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白袍青年在楊丹心對麵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玉簫瀟灑地放在了桌上。
歐陽單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看著他們。
“喝酒,投的是雅興!在下姓名,有辱斯文,不說也罷!”楊丹心不願透露姓名,是因為他有苦衷,“腳著******,身登輕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美!實在是美!瀟湘子,喝酒!喝酒!”
“雲輕輕兮如水,水淡淡兮生煙!”瀟湘子舉杯一飲而進,“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飛流直下三千尺,懝似銀河落九天!大氣!奇特之想象!”楊丹心有些酒意。
兩人暢談詩文,推杯飲盞。歐陽單則美目流盼,倒酒助興。
“桃花潭深三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楊丹心顯得酒意濃濃跟著又哼起了川戲《五台會兄》的段子。
看樣子,楊丹心醉了。歐陽單遣走了瀟湘子,結賬扶楊丹心回到了客棧。
楊丹心一回到客棧,人立馬沒有了醉意。歐陽單奇怪問道:“你酒醒了?”
楊丹心“嗬嗬”笑道:“我本就沒有醉!何來酒醒?”
“明明你喝了那麼多酒,看你醉了,才把你扶回來。你原來蒙我?”歐陽單顯得有些不高興。
楊丹心神神秘秘地脫下鞋子道:“你看看我的鞋子,就知道了!”
歐陽單一看,楊丹心的鞋子裏全是酒,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你原來把酒都逼出了湧泉穴!你為啥要這麼做?”
“這瀟湘子是‘死神之吻’的人!”楊丹心道,“他可能是來追殺我的,我敢斷定‘死神之吻’的殺手們都來到了這個縣城。”
歐陽單打量著楊丹心,不解地道:“你怎麼斷定這瀟湘子就是‘死神之吻’的人?”
“在州城大牢外你不是和他大戰了一場嗎?你難道忘了?”楊丹心道,“我見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你們認識。”
“不就和他打了一架?”歐陽單癟了癟嘴,有些輕蔑地道,“你原來吟詩豪邁都是裝出來的呀?”
“嗬嗬!”楊丹心有些自鳴得意,道:“你難道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我是演戲的!不妨演給他看看。這也充分證明了師傅留給我的絹布的重要性!”
“你說得對!”歐陽單附和著,讚成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們得換個地方住,他肯定就在附近監視著我們!”楊丹心想了想,並吩咐歐陽單道,“你馬上換上男裝!我們這一兩天最好不要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