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真神!實話跟你說了吧,少主,這裏是漢代留下來的玉門關遺址,並非是宋朝以後的玉門關,現在要走出的玉門關,就紅柳溝。從這漢代玉門關出發要穿越八百裏的莫賀延磧,雖然路程要短一百多裏,但極乏水草,路況險惡。此去雖然遠了近百裏,但沿途的戈壁灘和沙漠的規模較小,水草條件稍好,行走較易。”
楊丹心說出那話之後,就一直盯著那叫忽都怒神沙的胡人,想從他的嘴裏知道繞道的原因,此時聽他如此說來,看著他那誠實的麵孔,聽著頗有道理的回答,也就再沒有說些什麼了,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過一天的路程之後,穿過了紅柳溝,進入了被稱為“戈壁灘”的大漠了。
走進茫茫的大漠,猶如進入了原始的荒野,滿目的蒼涼,毫無生氣。腳踏在這布滿粗砂和礫石的地上,沙沙作響。一條條幹溝毫無生氣地橫臥在上麵。除了麻黃和沙拐棗等耐旱的植物點綴其間之外,很少有其它植物生長了,更莫說走獸和飛鳥。
除了五人的駱駝踏地之聲,就是一種寂靜,靜得幾乎讓人窒息,偶爾一股旋風卷起一柱黃沙,悠悠升空,平添了一股莫名的靜寂氣氛。
目睹此景,楊丹心、柳青青和柳楚楚真正地領會到了“窮荒絕寞鳥不飛,萬磧千山夢猶懶”的意境了。
剛剛進入大漠之後,心胸感覺既開闊又舒暢,然而不久,就有一種強烈的奢求,那就是對水的渴望。盡管楊丹心幾人帶著羊皮水壺,可不久,還是因為強光照射和空氣過度幹燥而幹裂出血,特別是柳楚楚,感到頭腦發脹,眼前灰蒙蒙的,就想喝水,可又怕自己帶的水不夠喝,到時在哪兒找水去?
此刻,不得不使柳楚楚欽佩那一步一個深深腳印而負重前行的駱駝,深深的感到大漠深處那一串串清脆的駝鈴之聲,是世界上最優美動聽、催人向上的生命旋律。
經過一天的行走,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麵對無邊無際的大漠,起初踏進大漠那種開闊之感早已蕩然無存了。
雖然在柳青青和楊丹心等人的陪伴之下,柳楚楚仍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可怕。
這種可怕,是一種浩瀚無垠之下的滄桑,荒漠之下的淒涼。
那一抹血陽之下,沙柳、紅柳、胡楊和不知名的灘草,一個個都麵呈菜黃色,沒有內地植物那種生長的瘋狂,那種肆無忌憚地對環境的驕傲和體態的嫩淫惹人。
這裏的樹和野草都是骨感的身材,粗糙的膚色。由於風沙的摧殘,它們沒有亭亭玉立的風姿,沒有姿色與紅梅爭豔,沒有條件與鬆柏競綠,而是一個個迎著風的方向,艱難而又頑強地挺立在這大漠,任憑風的肆掠、高溫的折磨。
深深地紮根在那大漠的石縫之中,拚命吸取著遙遠雪山底層滲透過來的水氣,固執地為大漠爭得一絲的綠意,繁衍著一個個生命,演繹著生的艱難,存的不易,死的壯烈,完成一個個淒美的生死輪回!
也不知道楊丹心和柳青青有不有這種滄桑淒涼而又浩瀚無垠帶來的恐懼之感,也不知道瀟湘子和那忽都怒神沙的胡人有沒有這種恐懼?柳楚楚騎在了第一次騎的駱駝,時而望望這個,時而望望那個,掩不住一種可怕帶來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