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雨依舊下著,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肆掠了,風卻沒有停下來,刮得雙眼都睜不開,不過天空比剛才亮堂多了。
韓林是一個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大將,看著這情形,便趕緊催促大夥上路,在他想象中,隻要走出這個山穀,一切都會好起來,至少沒有這些滾石擋道。
可是又走了一段路,這下讓他徹底傻眼了,擋在他們麵前的不是幾堆幾塊滾石,而是泥石流,要想從這些泥石流上走過,徒步都很困難,別說是馬匹和囚車了。
“老天……!你怎麼這般對韓林啊?”韓林仰天長嘯,但得麵對現實,隨即冷靜地命令道,“下馬,沒有路,用手中的刀劍都要鏟除一條路來!”
命令一下之後,韓林率先下馬,仔細地查看了這泥石流,試了試,踏在這泥石流上,人還能勉強走過,隻是陷得雙腳移動起來有些吃力。
“哈哈哈……!老天對我韓林還是不薄啊!”看見此情形,突然想到剛才那些賊人滾落下來的石頭,當即大聲地命令道,“中路人馬負責看住囚車,前麵和後麵的人,給我將路上的滾石傳來,用滾石鋪出一條路來!”
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為了走出這山穀,為了早日將高迎祥押上京師,士兵們將牙關緊緊一咬,便開始了滾石的傳遞。
“殺!”等到每人都傳遞了十來次滾石的時候,突然從山上殺出了許多人馬來,亂箭如雨點般的射向了明軍。
“不好!中計了。”韓林聽到喊殺聲,別頭一看,隻見幾支亂箭向他射來,拿著手中的鋼刀不斷地格擋,同時大聲呐喊,“大家不要亂!麵對敵人,要沉著冷靜!注意飛來的亂箭,不要死傷在亂箭之下!”
話雖然好說,但亂箭無情,“嗖嗖嗖”地射了過來,還是有許多士兵死傷在了亂箭之下。
“死守‘高迎祥’的囚車!不要讓這些賊子靠近。”韓林見事不對,大聲呐喊著,同時施展絕學,向囚車掠去。
站在囚車中的“高迎祥”,蹙眉地看著山腰上飛奔而下的賊寇,看著已經經過幾番折騰明顯疲憊不堪的明軍,心中有著萬分不忍,但這也是緊要關頭,不能讓這裏的任何人知道自己是一個假高迎祥,隻好將雙眼閉上,等待著一個結果。
“咀、咀、咀”一種奇怪的聲音透過呐喊和打鬥的聲音傳進了“高迎祥”的耳朵裏,不由得心下一驚,睜眼一看,幾張樹葉挽出幾道流光飛向了囚車周圍的明軍,防不勝防的樹葉釘在了幾個明軍的關鍵穴道上,頓時那幾位明軍倒地而亡了。
肖晨?!這人應該是肖晨!“高迎祥”心裏一驚,同時眼光向樹葉流光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林中極快地閃掠而來,這身法步法正是“淩波逍遙遊”。
此時,韓林也掠到了囚車旁,見幾道細小的綠影一閃,便要了幾個明軍的小命,心下赫然,將手中的鋼刀緊握,警惕地注視著兩邊的山林。
殺來的人群中,一個快速絕倫的人影從林中衝出,直衝向囚車而來,同時人影手中又飛出幾張樹葉來,依然帶著那奇怪的聲音,這幾張樹葉的目標正是囚車旁的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