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染,要上課了。”顧泠舉起小手,輕輕推搡著男人的胸口。
男人聞言卻更緊地抱住了她,顧泠根本掙紮不得。
顧泠求饒似的抬眸看著他。
一雙澈眸,霧氣氤氳,對上的卻是男人攢動著火焰的幽深眸光,與他冰涼的體溫極不相稱的熱烈。
不同於那天噬血的光燦,倒更像是——動之於情。
發現自己正產生不得了的念頭,顧泠低眸平複了下心情。
男人見她有片刻的失神,懲罰似的用力抬高了她的下巴。
“奚州,你在想誰?”
伍染微微啟眸,瞳孔閃著異常的紅光,眼神極盡魅惑。隻一眼,顧泠就模糊了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那個字:“你。”
聽見她的答案,男人的動作有一瞬的停滯,額麵的陰雲也隨之消散,禁錮著她的手也放鬆了些。
“再說一遍,我想聽。”
聲音柔似流水,汩汩流進顧泠的心神,她清醒過來,趁著他放鬆警惕,抽手落荒而逃。
“N,你?”
伍染低低笑了起來,也不顧眾女生驚豔愕然的眼神,悠閑地抬腳跟了出去。
顧泠看見門口的那抹身影時,就趕緊把頭埋進了臂彎裏,暗暗嘟囔著:“別過來別過來。”
她的“福音”恰巧響起來,上課了。伍染驀然停下步子,掃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細長的眸子閃過冷冽的清光。
顧泠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用餘光偷瞄著男人絕世的容顏。
感受到她的目光,伍染懶懶支頤,微微側頭,唇角勾笑。來,看個夠~
顧泠察覺到他驕傲的笑意,很爭氣地別過頭不再看他。
不遠處的奚安妮默默觀察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眼神閃爍著探究的光。她細細觀察著少年的臉,終於和之前遊樂場的陌生男人合了起來——
她得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結論——伍染是那個男人的弟弟!
好啊奚州,勾引人家兄弟倆,看我不把你這層白蓮花的皮給撕下來。奚安妮的嘴角蕩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壞笑,不屑的眼神掃過奚州。
顧泠察覺到她不懷好意的目光,不解地蹙眉:這傻女配又在心裏折騰什麼壞主意呢?
一下課,顧泠第一件事就是趴到桌子上閉上眼睛,一可防伍染,二可補眠。
奚安妮最近每晚偷溜出去泡吧,回來又生怕奚州沒被吵醒,又是扯被子又是搖床的,都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總給奚州不痛快。
伍染拎起凳子走向奚州,手臂卻被人扯住了。
男人嘴角微垮,細長的眸子凝著奚安妮,目光中的冷冽不禁讓人頓生怯意。血紅色的薄唇緊緊抿著,似乎都懶得開口說話。
伍染本來就是班中焦點,這下奚安妮光榮正中八卦女的靶心。
她環顧一圈不善的眼神,強壓下羞惱對伍染說:“我們聊聊。”
奚安妮?伍染劍眉一挑,正好。
“好。”
少年清冽好聽的聲音一下擊中了奚安妮的心髒,看到他嘴角的淺笑更是漏了一跳節拍。
或許,把這男的收入囊中也不錯?
伍染極快地走在前麵。奚安妮踏著高跟鞋小跑著,腳一扭一扭地有些吃力。
伍染走到一個轉角停了下來,微微揚起下巴睥睨著她,雙手隨意地擺弄起了戒指。不可一世,傲慢張揚,這種王者氣息怎麼都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
奚安妮光是對上他的赤瞳,就心虛地後退了幾步。這個男人還是躲遠點兒好,她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伍染看著麵前的人隻是一個眼神就被嚇退,嘴角掛起一抹輕蔑的笑意。
就這種貨色,還想傷他的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