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和易翀在一起,顧泠的所有擔憂會不會成真,幾乎完全看這位易少的心情。
就比如說她剛剛擔心來海邊會被人認出來,萬一有黑粉攻擊她,害得她隻能帶著易翀亡命天涯怎麼辦?
當然顧泠的所有擔憂會不會成真,也看她的想法切合實際的程度。
然而他們來到的地方竟然是易家的私人海灘,平時會對遊客開放,但是剛剛易翀一個電話就已經叫工作人員清場完畢。
顧泠的高跟鞋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深一腳淺一腳地留下一串腳印,一隻鞋子陷進了沙子裏,她就幹脆把另一隻也踹飛。
鹹鹹的海風刮到臉上,剛開始還覺得有些腥,但習慣之後就覺得很令人舒心,海麵微瀾迭起。
易翀默默撿起鞋子跟在她後頭,看著顧泠提起一點裙擺露出雪白腳踝的樣子,感覺很像童話中的小美人魚。
“易翀。”顧泠回頭喊他。
易翀以為是自己偷看被抓包了,立刻移開目光後再看她:“啊?”
她揚一揚手裏的彩色鵝卵石,大小不一撿了很多拿不過來,叫易翀過去幫忙。
易翀冷臉,揚了揚手裏的高跟鞋,表示毫無餘裕。
顧泠看著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想拿一塊石頭砸過去,但是一想到是自己撿了很久的,還是心疼石頭。
易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顧泠把裙擺卷起來的石頭打開給他看,好像一個孩子在展示她的珍寶。
易翀眸光微動,薄唇一張一合:“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蠢。”
顧泠想說她覺得他有時候真的很煞風景,但是她想一想仍舊作罷。
因為兩人現在的距離過於接近,一旦她輕舉妄動很容易重蹈覆轍。
於是她特意往前小跑幾步拉開了距離,盛讚難當啊有禮來償,她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正中他腚,一邊逃一邊笑:
“不敢當不敢當,這是回禮。”
易翀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猖狂,在陽光下的身姿一頓,突然把兩隻鞋子抓到一隻手上,向顧泠衝了過來。
顧泠今天早上穿鞋的時候略微觀察了一番,今天這雙高跟鞋的鞋跟之尖恐怕能一下戳穿她的腦袋殼。
顧泠伸出手表示安撫:“你先把凶器放下,咱們一切好說。”
易翀輕輕一笑,笑眼凝聚了所有陽光:“你先過來讓我打下屁股,咱們也一切好說。”
“哎呀呀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還你們咱們的多見外啊!”顧泠十分嬌俏地朝易翀擺了下手。
“一家人?”易翀嘴角的弧度加大,“再說一遍。”
“我說…”顧泠機智地利用身高優勢繞到男人身後,用力跳起來拍了一下他的後頸。
好吧她本來是準備打他的頭的,但是她沒有成功隻好刮了一下他的後頸,還好順便濺了他一腿的水花。
“千!研!”
易翀本來幹幹淨淨的褲腿一下子就濕了一大半,盡管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音調,但是顯然他壓抑的不僅是自己的音調。
顧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之是看著滄海覺得自己就是一粟,及時行樂才是正途。
或者是今天的眼光特別溫暖,讓她覺得易翀金燦燦的眼睫毛特別好看。
總之她從丟石頭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在易翀生氣的邊緣試探,奇怪的是,今天的易翀特別有耐心。
剛黑下來的臉,海風一吹,一下又被陽光照得明媚。
鬧得累了,顧泠索性倒在沙灘上,躺成一個人字形。
易翀站在她麵前擋住了他的陽光,她伸手捉摸著空氣,卻似乎在隔著被曬暖的空氣觸摸他的五官。
易翀忽然伸手抓住了她:“你要不要考慮躺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