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鎮鎮門外,此刻插著八杆大旗,遙遙相對。大旗鮮豔無比,指引前方連綿不斷的烏山山脈。
烏山山脈,便是今年烏山圍獵大賽的場地。和往年一樣,這便是天啟城和烏山鎮唯一的一次交集。當然,參加此次圍獵大賽,除了烏山鎮外,周圍其餘幾個城鎮都派出了傑出的青年。
此時的烏山鎮鎮門外,八杆大旗旁,已然是堆滿了人。
每杆旗子,都代表著一方勢力。此次參加圍獵大賽的勢力竟然有八個之多!
烏山鎮僅僅隻能作為一個勢力,儼然插著一杆深藍色的旗幟。
“陳家攜兩子雲然和墨然,參加圍獵大賽。”
鎮門口出現一位年過中旬的男子,他臉色黝黑,濃眉之下那雙尖銳的雙眸,他嘴角輕揚,看上去頗為狠辣。
此番前來,卻是正好抓準了時機。所有焦點都彙聚在陳家父子仨身上。
他的身後,兩位白衫青年尾隨著。兩位青年長得雖然不賴,皮膚白白嫩嫩,雙目炯炯有神,隻是眉宇間充斥著不失父親的蠻橫之氣,令他們秀氣的臉上,浮現出高傲的姿態。
“這不是烏山鎮陳家的倆個兒子嘛?”
“聽說兩兄弟都是突破了二重天的桎梏,似乎那位年長的還二次覺醒了呢!”
鎮門口正前方一杆金色的巨大旗幟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堆疊成山。他眯著眼睛,摸了摸花白的胡須,似笑非笑,亦或是看不出神態。
老人身著紫金色長袍,長袍上繡著幾多祥雲圖案。他的胸前,掛著一枚胸章,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胸章上刻著一個金色的雲朵。
“見過院長大人。”陳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回到那杆深藍色的旗幟下,屬於烏山鎮的領地之中。
“陳老爺,你家倆小孩可真有本事!我家的缺兒也來磨練一番,隻恐怕要多多仰仗二位公子了。”一旁的魁梧男子,一身粗爛的行頭,身上散發著鐵鏽味,他圓臉古銅色,眼睛眯成一條線,爽朗地一笑,稍稍向陳褐三人行了一禮。
陳褐冷冷的一笑,嘴角微微揚起,淡淡地道:“元鐵匠,你也太謙虛了。缺兒的實力我又不是不知道,先不說今日其他勢力帶來哪些年輕強者,你看連紫雲學院的副院長都親臨此地,恐怕這次的烏山圍獵,勢必要一番爭鬥,你覺得雲然和墨然會手下留情嗎?”
聞言,元鐵匠老臉一沉,低下頭去,也不再說些什麼。元鐵匠身後的少年,五官端正,眉目清秀,兩隻酒窩還掛在略顯稚氣的臉頰上,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他摸了摸自己挺翹的鼻梁,目光堅毅,隻是手指遮不住眼中的怒意。
身世卑微,被人看扁,手中的薄劍比起人情,簡直要厚重許多!
他感受到陳家三人那絲不屑意味,略顯單薄的身子稍稍向前挺起,緊緊握住手中的薄劍。
“咳咳”
就在此時,站在金色旗幟邊的老人咳了兩聲,睜開眼睛。夾在皺紋裏的渾濁的雙眼,流出一絲清明。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下來,聆聽這位主持大局的副院長說話。這位老人雖然是古稀之年,舉止懶散,明顯隻是想收斂了一身恐怖的修為。況且作為德高望重的副院長,若是氣勢逼人,也難以服眾。
“參與此次試煉的八個勢力我就不一一贅述了。首先要告訴大家,今年烏山鎮圍獵與以往不同,這次圍獵可能有生命之憂。”
“咳咳,想退出此次圍獵的人,現在還來得及。”
老人話語一出,八杆旗幟獵獵作響,旗下各個勢力議論紛紛,眼中各種複雜之色。
“鄙人八荒村村長,鬥膽請教院長,此次試煉有什麼凶險之處。”一杆土黃色的旗幟下,站出一位中年男子。
“是這樣的。今年輪到我們紫雲學院主持此次試煉,老朽身為副院長,也不敢期瞞大家。今年的烏山有異常凶悍的蠻獸出沒,有一頭原本隱藏在深山的二階蠻獸,獨眼荒狼。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周圍地帶。它的實力據我估計,已然是和這位修煉不凡的一村之長不相上下。”老人眼睛一眯,手指指向那杆大旗下的中年男子。
八杆旗幟依然隨風搖晃,隻是旗下之人已沉默許久。
此次試煉,前方綿綿烏山便是凶險之地。一頭成年的二階蠻獸,足以撕碎所有年輕強者。可就算如此,也沒有一個勢力放棄。越是險地,危險和機遇並存,獲得的裨益也就越大。
“若沒有大凶大險,豈不是違背了真正試煉的意義。這點膽魄,我們陳家還是有的,豈能讓族人蒙羞!”深藍色旗幟下,陳褐目光一凝,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