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第二天,隋安醒來,身上的疼痛讓她感到整個世界都如此荒蕪。

白色的床單上那片鮮紅十分刺目,隋安雙手附在臉上,任發絲淩亂地垂在肩頭,不就是一層膜?她要給自己足夠的心裏暗示,才能讓自己不再害怕。

她想起昨晚薄宴的表情,真是比她現在還糟糕。

薄宴說,“騙我?嗯?”

隋安疼得忍不住尖叫,聲嘶力竭,她絕不是那種默默承受和忍耐的人,她眼前天旋地轉,她的慘叫卻絲毫沒將他的情\/欲消退,“薄宴,上弟弟的女人是一種什麼感覺?邪惡的滿足感?”

薄宴的汗滴在她脖頸和鎖骨上,“不是滿足感,是快感。”

隋安指甲掐住他肩膀,“你心裏有病。”

薄宴說,“也許吧。”

隋安經常把薄宴形容成一匹狼,但這一夜,薄宴更像嗜血的吸血鬼,在被騙之後,貪婪地、永無饜足地索取。

女人敲門進來,送來早點,“隋小姐請用。”

隋安捋了捋頭發準備起身,女人又說,“薄先生已經出去了,您在房裏用餐吧。”

隋安點點頭,“知道了。”

人在疼痛時,身體裏的能量就會消耗更快,隋安把早點吃完,身體還是乏,周末她不用上班,窩回到床上一直睡到中午。

下午鍾劍宏打電話來,讓隋安去看他。

鍾劍宏躺在床上輸液,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隋安進去把包放下,“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出院?”

“至少半個月。”鍾劍宏看了看她,從臉瞧到鞋尖,她今天看上去不太一樣,發絲有點淩亂,臉色也不好看,鍾劍宏想起昨晚的對話,忍不住問,“隋安,你昨晚跟薄宴……?”

他語氣試探,話說到一半又停了,尷尬的氣氛滲到骨子裏去,隋安沉默。

“擦。”鍾劍宏一拍大腿,幾分痛惜地撇過頭去。

“我再次嚐到了不能反抗的滋味。”隋安眼圈開始泛紅,她幽幽地盯著地麵,“就像當時我阻止不了他砍下你的手。”

鍾劍宏也沉默了,良久才說,“跟了這種人,你要學著長點心眼。”鍾劍宏一副擔憂表情,“抽屜裏的文件你拿出來。”

床頭上一個不大的抽屜,隋安拉開,拿出裏麵的黃色檔案袋,“這是什麼?”

“看看就知道了。”

隋安打開,裏麵是很厚的一疊照片,“季妍?”

照片裏季妍似乎正在度假,可臉色蒼白,人看上去也很虛弱,躲在日光的暗影裏,神色痛苦。

“季妍這是怎麼了?”隋安驚懼地一張張往下看,速度很快。

“同行跟去偷拍的,這是夏威夷的一家療養院,薄譽下手夠狠。”鍾劍宏從床頭抽出一支煙,“來一支?”

他知道,隋安這樣的女孩,尤其在害怕的時候更會想要吸煙。

隋安接過,從包裏翻出打火機,“她身上看上去沒有傷口,究竟是什麼病?”

鍾劍宏正在點煙,聞言抬頭看她,目光看起來意味深長,隋安心口忽悠地一顫,“怎麼,是恨難治的病?”

“子宮被利器劃爛了,就算養好了也……”

隋安夾著煙的手指顫了顫,肌肉不住地抖,“真特麼不是人,他心裏有病,他絕對有病。”

“你有沒有想過薄譽會怎麼對付你?”鍾劍宏看著她,“季妍都沒能幸免,薄譽會輕易放過你?”

隋安一愣,猛地吸了一口煙,“我不知道。”她語氣有些敗壞,“或許,他現在已經在報複我了,這更像是一場他們兄弟之間的遊戲,而我是手裏的道具。”

隋安想起薄譽說過的話,他喜歡季妍,所以為季妍報仇,他同時也恨季妍,所以讓她受到懲罰。

隋安把最後一口煙吸進肺裏,“薄譽私自簽了sec和我們所的合同就是最好的證明,他想把我拖下水,像季妍一樣攪入他們之間的戰爭。無論最後他們誰勝,我都是死得最慘的那一個。”

鍾劍宏吐出一口眼圈,“項目別做了,你趕緊離開b市。”

隋安攥緊手心,“我不會待太久。”

鍾劍宏掐滅煙,“照片看過就燒了,我不想再趟這渾水。”

“季妍就這麼毀了?”隋安還是不敢相信。原本是容貌姣好的明日巨星,如今落得這步田地。如果她沒有曝光,是不是……?

“娛樂圈是一個更新迅速的圈子,每天都有新人出來,一張臉就算再有辨識度,一兩年不被鏡頭追逐,一定會被觀眾遺忘,她想再出來,難啊,而且她又是這種情況。”

隋安沉默。

“既然已經跟了薄宴,就學會賣乖,別脾氣硬得跟個烈士似的。想讓一個男人心疼你,就得軟得像水。”鍾劍宏頓了頓,“也許,薄宴是你今後的靠山。”

“我走了。”隋安把煙掐滅,提著包走人。

“隋安。”鍾劍宏喊住她,“別把自己當成聖母,你不需要為任何人的頹廢和失敗負責任,路是季妍自己走的,與你無關。”

換句話說,就算隋安沒有曝光,薄譽就不會發現嗎?

但,隋安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