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3)

時碸先薄宴一步衝出房間。

梁淑見兩個男人匆匆跑出去,薄宴手裏還抱著隋安,也追了出來,薄宴神色冷得嚇人,再看隋安小腿上的血跡,忙拿出電話聯係醫院。

醫院那邊問什麼症狀,梁淑看一眼隋安那樣子,“流產,出了很多血,現在人已經昏迷了。”

薄宴的手指微微僵硬,他看到隋安的那一刻隻是擔心她的身體,可梁淑作為女人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他卻才明白。

坐到車裏,薄宴從未感覺時間這麼難熬,懷裏的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微弱,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他是不是錯了?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一句交流,時碸偶爾從後視鏡看一眼隋安,她被薄宴緊緊地抱著,昏迷中還緊皺著眉頭,額頭沁出汗珠,而薄宴身子僵硬,他看得出薄宴冷靜的神色下暗藏著的緊張,突然覺得他和隋安之間很遙遠,是那種無法參與其中的遙遠。

時碸盡量保持著最快速度,還好b市這個時間不堵車,連闖了五六個紅燈,十分鍾就到了醫院。

梁淑的社會關係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一到醫院,護士和護工們就把隋安推進手術室,手術室門嘭的關上,走廊裏瞬間靜了下來。

梁淑環抱著手臂看著攤開雙手,指尖和手腕還沾著血的薄宴,衣服上也都是血,他皺眉盯著緊緊關上的門,始終沒有動。

旁邊的時碸坐在椅子裏,垂頭不語,雙手交疊,看上去也是相當緊張。

梁淑抱緊肩膀靠在牆上,從包裏抽出一支煙點燃,“阿宴,你這又是何苦?”既然放不下,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薄宴攥緊手心,沒有理會梁淑的問話,轉身朝著時碸走過去,“她什麼時候檢查出懷孕?”

時碸靠在椅子裏,目光緊緊地盯著他,他的確如傳說中的一樣冷峻,居高臨下,周身氣息冰冷至極,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無形地使人開始膽怯,讓人相信他的狠辣並不僅僅是傳言。

可時碸不恐懼,他喜歡隋安,他覺得在這個時候他至少要為她站出來。

他緩慢起身,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從沒聽她提起過。”

“你不是在追她?”

薄宴一把攥住他衣領,聲音又冷下一度,時碸此刻感覺到的已經不僅僅是壓迫感,而是威脅,強勢對弱勢的威脅。

他沉聲,“沒錯,我在追她。”

一個男人,在自己想保護的女人麵前,不應該分什麼強弱,時碸他也不應該低下頭,“薄總放心,我以後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薄宴拎著他領子,“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說你能照顧好她?”

“所以薄總的意思是,隋安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造成的?”

惱怒,痛恨,他想剁了這個男人,他想找一個發泄點,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和失敗,他不想承認隋安這樣,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是我的,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我的,你算是什麼東西?”

“我想薄總您還沒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隋安懷了你的孩子卻沒告訴你,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根本不想跟你有任何聯係。”

時碸沉痛地抬起手指著手術室,“而且那個孩子極有可能已經不在了,隋安以後跟你不會再有瓜葛。”

孩子會不在?流一點血而已,他費了那麼長時間才埋下的種子,說不在就不在了?

還說什麼再無瓜葛,隻有他薄宴不要她,絕不允許她先擺脫他。

薄宴一拳頭砸在時碸鼻梁上,“休想。”

時碸彎身後退一步,他擦著鼻子裏緩緩溢出來的血,“薄總,恭喜您訂婚,喜帖十分精美。”

他看了一眼薄宴,回頭冷冷地瞧了一眼梁淑。

“訂婚?”

薄宴回頭質問地看著梁淑,可怕的神色讓梁淑倒吸一口氣,“我,我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隋安,可誰知道,誰知道……”她也很無辜好吧,誰能想到隋安會因此流產。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動你?”薄宴聲音驟降,臉色恐怖,梁淑嚇得又是一哆嗦。

“隋安她還穿著高跟鞋,妝畫得那麼濃,我跟她說的時候她也沒什麼表情,我還以為她根本不在意你,誰知道她竟然這麼能忍,流產了還死撐著,一個字都沒說,連疼都不會喊。”

梁淑說完就後悔了,她看到薄宴越來越嚇人的眼睛,不禁後退幾步,“阿宴……”

“連疼都不會喊?”薄宴兩步上前,一把掐住梁淑的脖子,“今天就讓你嚐嚐疼死都喊不出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