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焜大壽,壽宴在老宅舉辦。
隋安特別去商場想要挑一件合心的禮物,轉了一圈,還是無從下手,薄老頭的脾氣她可見識過,什麼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再者薄焜那樣的社會地位,他什麼都不缺,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隋安買什麼,也不過就是個形式問題。
可話又說回來,就算是形勢,是不是也得是那麼回事,畢竟,她是第一次以正式的身份去拜訪。
不過要是以薄宴的說法,她什麼都不用帶,因為她帶什麼,薄焜都不會高興,心情好就收下算是給你麵子,心情不好,很可能當場就扔到窗外。
所以,事先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即便這樣,不知道為什麼,隋安一點都不膽怯,她拐了人家的孫子,難道人家生氣還不行了?
臨近傍晚,隋安才從商場裏走出來,雙手空空,她也是對自己無語了,給個老頭選禮物為什麼這麼難。
走出商場,薄宴的車已經停在門口,薄宴坐在車內看文件,隋安開門一上來,他就拉過她的手,“買什麼了?”
隋安攤開手心,“相當失敗。”
薄宴把她的腿抬起放到自己腿上,“我已經幫你準備了替補品。”
隋安的腿甫一放上去,頓時整個身體都輕鬆了,“薄先生,您下次如果這麼貼心,能不能提前告訴我?”害她白跑。
“有獎勵嗎?”
“獎勵?”
“幫你解決了這麼重要的問題,連獎勵都沒有?”薄宴的手捏了捏她小腿,然後順著腿窩滑到大腿,她穿著一條荷葉邊到膝蓋的黑色裙子,他的手就這麼鑽了進去。
隋安趕緊按住,小臉抬起,慌張地瞧了瞧前麵開車的司機,“薄宴,你大膽,信不信本宮把你推出午門斬首?”
薄宴一把撈過她的腰,隋安整個人就打橫坐在他腿上,“舍得嗎?”他手指從她襯衫紐扣的空隙鑽進去,捏了一把。
隋安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手鉗住薄宴的手臂,“再敢動手動腳,信不信我收拾你?”
薄宴哪裏肯就服軟,不但上下其手,還要上嘴,隋安突然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捏住他的脖子,一手鉗住他弟弟,“怎麼樣薄先生,還敢嘚瑟嗎?”
然而隋安很快就崩潰了,手心裏的東西像氣球一樣,突然就漲大了起來,隋安繃著小臉,“你你你……”
薄宴抓住她兩隻手腕,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越來越會撩火了。”
隋安汗,“你,你不會在這裏?”
薄宴俯身在她耳根咬了兩下,成功把隋安也撩得暈暈乎乎,就起身,然後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衣,“你想得美。”
隋安臉頰紅透了,咳嗽兩聲坐起身,也開始整理襯衣。
“特意拿過來的香水,擦一擦。”隋安正在綁頭發,薄宴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瓶精致的香水,在隋安頸後塗了幾下,還不停手。
“多了多了。”隋安側開身子躲開薄宴,這香水味道有些怪。
“聽話。”薄宴又在她手腕處擦了許多,隋安鼻子靈敏,頓時打了個噴嚏。
其實味道很清甜,淡淡地,嗅到鼻子裏會立即讓人產生一種甜蜜的感覺,心情愉悅,隻不過市麵上從來沒聞到過這種味道,隋安抬起手臂又聞了聞,然後奇怪地看著薄宴,“薄先生今天好像有點怪。”
薄宴把那瓶香水遞給她,隋安接過一看,是半瓶的,並不是新買的,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隋安皺眉,“什麼意思?”
“這是我前妻死後留下的。”
臥槽,隋安坐不住了,眉頭皺的更緊,“你給我用這個,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薄宴攏了攏她肩膀,“帶你去看一場戲。”
車子很快到了老宅,下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薄宴領著隋安走進大門,院子裏,植被茂盛,各式花草,想必薄焜平時喜愛這些。
一路上都很冷清,偌大的宅院沒有幾個人,一進客廳,隋安就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因為,她在那張長長的餐桌前看到了薄蕁。
機智如隋安,怎麼可能看不出大家神色的不友善呢?
薄蕁表情不屑,薄焜拄著拐杖坐在首位,原本就激怒的一張臉轉向隋安,旁邊的薄譽,一臉微笑也看了過來,兩根手指緩慢地轉著一個白瓷的咖啡杯。餐桌對麵是梁淑夫婦,她們中間坐著童昕,童昕一見到隋安,就立即開心得要跳下椅子,卻被薄焜冷厲的聲音嚇了回去。
“還知道回來?”
薄宴也沒什麼好態度,“我是不想回來,但想到還沒帶您孫媳婦正式拜見過您,就覺得不踏實。”
薄宴拉著隋安落座,在梁淑旁邊坐下,“爺爺,您可千萬別忘了給紅包。”
薄宴拐杖一頓,氣得不行,“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按規矩,孫媳婦第一次正式見家長,都要給個大紅包的,”薄宴攏住隋安肩膀,“上次我結婚時您可給了五百萬,這次我看至少也得一千萬。”不隻是物價在上漲啊。
薄焜氣得彭地站起身,“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薄宴閃了下身子,把隋安護在臂彎裏,生怕他一個激動掄起手裏的拐杖就揍人,“您看您小氣的,不給紅包我也不會說您不懂禮數的。”他低頭拍拍隋安,“沒事,回去我給你包。”
隋安頓覺哭笑不得。
“爺爺,您消消氣。”薄譽提起水壺倒了杯水給薄焜,“哥哥結婚是喜事,想要跟何氏合作,不一定非要哥哥出馬。”
薄宴抬眸看薄譽,“沒錯,阿譽比我更適合。”
薄譽微笑,“哥哥不願做的事,我都可以替他分擔。”
這副兄友弟恭的場麵,隋安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氣氛多少有些尷尬,梁淑這個時候笑了一聲,然後給薄焜倒了杯茶,“哎呀,爺爺,今天是您大壽啊,怎麼就生氣了呢?”她朝隋安眨了眨眼睛,“我父親遠在歐洲,這次是真沒時間趕回來,但他可特別囑托我了,讓我一定讓爺爺您過個開心的壽誕。”
薄焜聞言看了看梁淑,“你父親帶來的禮我看過了,替我跟他說我很喜歡。”
“哎呦爺爺,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梁潔生他現在還好嗎?”薄蕁這個時候突然出聲問道,聲音非常冷,梁淑楞住了,良久才無奈地看了看大家,幹笑了一聲,“我這個叔叔現在過得別提多瀟灑自在。”
薄蕁皺眉,“又結婚了?”
梁淑眼神瞥向薄焜,老頭子一臉陰沉地盯著餐桌,梁淑點頭,“嗯,結了。”
薄蕁挑眉,“長什麼樣,有我年輕時候漂亮嗎?”
梁淑又瞥了眼薄焜,薄焜臉色更加不好,可是她又不能不回答,隻能硬著頭皮說,“哦,那個,怎麼會,姑姑當年的風采現在的這些小姑娘怎麼可能趕得上,您是女神級別的,就算是現在,姑姑您也保養的很好,不輸給她們。”
要說不輸給小姑娘,那梁淑可是太恭維了,不過就薄蕁這張臉,年近四十,要說跟普通的三十歲女人比的話,還是能勝一籌的。
“有孩子了嗎?”薄蕁又問。
“有,有三個呢,老大都快上大學了。”梁淑忍不住偏頭喝了口紅酒,她叔叔這些年,最有經驗的事就是結婚和離婚,梁淑朝薄宴遞過一個求助的神色,薄宴一副我幫不了你的表情。
隋安看著也很醉。
“淑兒,你覺得姑姑跟他還能不能舊情複燃?”
舊情複燃?隋安沒聽錯吧?
薄蕁的話剛一出口,薄焜的刀叉立刻拍了下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隋安,這什麼情況啊?
“淑兒,我問你話呢。”薄蕁根本不理會薄焜。
然而梁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這種問題根本就不能回答,怎麼回答都會死得很慘吧。
“姑姑,你舊情複燃的事先放一放。”薄宴這個時候開口,“我帶著你侄媳婦回來了,你怎麼也不表示表示?”
薄宴捏了捏隋安肩膀,“去給姑姑敬酒。”
這個時候敬酒難道不會不合時宜?
隋安一時間有點摸不住薄宴的脈,不過大家都看著她,她也隻能硬著頭皮起身。
身後負責倒酒的美女把半瓶紅酒遞給她,隋安先走到薄焜身邊,薄焜冷哼一聲,薄宴敲了敲手指,“爺爺就算了。”
隋安走到薄蕁身邊倒酒,紅色的液體滑入高腳杯中,薄蕁的目光卻一直注視著隋安,酒倒好,隋安直起身剛要把酒瓶遞給身後的阿姨,旁邊的薄譽猛然抓住隋安的手腕,隋安痛得倒吸一口氣,手裏的酒瓶掉在地上,應聲碎了,紅色的汁液灑了薄譽一褲腿。
“你放開我。”隋安後退想要掙脫開他,可薄譽越發用力,把她扯到懷裏,死死地抱著她,鼻尖在她耳後用力嗅著。
隋安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她掙紮著去看薄宴,薄宴起身彭地踹開椅子,攥住薄譽的肩膀,一拳打在他臉上,薄譽被打得一個趔趄,撞著身後的餐桌,餐盤酒杯嘩啦啦地碎了一地。
“過來。”
薄宴抱住隋安的肩膀,撥了撥她的發絲,他皺著眉,神色非常非常冷,“爺爺,這就是你最喜歡的孫子,你看他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