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蹬鼻子上臉是不是?老魚不發威,你當我是錦鯉啊?”
他哈哈笑著,躲開她軟綿綿地巴掌,閃身就要逃向教室。
蘇小魚在他的身後追,暗暗惱火:這個死小子的身體這麼脆身板這麼瘦,怎麼就隻有跑步和鴕鳥似的?
他停在半掩著,隻留了一條縫隙的高一(A)班的門前,推門就要進去。
蘇小魚的目光一閃:明明是下課,怎麼可能既沒有人走出來,也沒有人想要走進去?
她屏息聆聽,門內隱隱傳出竊笑聲:“一定要給那新來的點教訓”。
“哈,又是圈子裏從來沒聽過的人物,好像和那個總不來上學的妹子是親戚。應該也是個疲於奔命的窮鬼吧,說不定連澡堂子都去不起,衝個涼還得好好感激我們呢。”
不好,門梁上已肯定被人動了手腳了!
她的“小心”二字還未出口,門卻已經被廖北辰推開。
果然,有什麼東西朝著廖北辰的頭落下來。
該死!耳朵被堵住了嗎?聽不見我的叫喊嗎?
蘇小魚心下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一躍而起,按在廖北辰的肩膀上。廖北辰被推離了危險區,而蘇小魚則借著這股推力,騰向了半空。她淩空伸手,抓住了塑料盆,她托著盆輕輕一滑,灑落的水竟全部被收入了盆中,一滴也沒有濺落在地上。
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單手托著水盆的她已穩穩落在地上。
等著看笑話的人全都呆住了,不斷地眨著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真是太過分了,這盆水澆著誰都會變成被嘲笑的對象吧。如果是癩皮狗這個脆皮或者是小綾音那樣嬌滴滴的妹子,說不定還會感冒的吧。
“哪個值日生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竟然把水盆忘在這種地方?”隱有慍怒的蘇小魚卻抿唇笑道:“站出來,不會幹活的話,我可以教教你。”
當然沒有人會主動站出來。
他們都看出了蘇小魚笑容之下,還藏著淡淡的殺氣。
而她的目光在班級中來回流轉著,很快就發覺了某個戴著蕾絲邊發夾、外表很柔弱的女生神色的異常。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名字似乎叫做施衣——在開學的第一天,在公主病患者自我介紹,她是一個勁喊“好”的缺心眼之一。
蘇小魚走到她的身邊,“嘩”地一聲把施衣澆成了落湯雞,真真正正濕了衣。
“涼快吧?”蘇小魚唇角輕勾,柔聲道:“下次放水盆的時候,給我換個穩妥點的地方,舉起水盆卻澆了自己的腦就不好了。”
她頓時呆了。
整個一年(A)班也呆了。
教室登時鴉雀無聲。
過了好半天,施衣才如夢初醒,發出了“嚶嚶”的哭聲。
“澆別人的時候覺得好笑,輪到自己卻這副樣子,真是惡心。”蘇小魚冷笑了一聲:“若沒有被欺負的覺悟,就別欺負別人——我給你上這堂課不用交學費,用不著謝我。”
蘇小魚正要走向自己的座位,身後卻傳來了相當尖銳的女聲。
“好啊,想不到你這丫頭還挺有膽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