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
新聞部部員用手肘抵住額頭,眼眶下流出了漫畫風格的藍色瀑布狀眼淚。
還沒有離開餐廳的路人正奇怪他們到底是有多深沉的感情,才能流出這麼誇張的淚水來。
“好了,不要哭了。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的。”容禮輕輕咳嗽著,新聞部的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來。
然而,他們已經睜開了眼睛,不再哭泣,流淌到脖子的水藍色沒有消失。
某隻水藍色的圓柱體從她的口袋裏,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正在收拾著攝影機的梁遙指著地麵道:“艾娜,你畫眼淚的畫筆好像掉出來了。”
“啊!”艾娜忙從地上撿拾起來,妥帖放好:“梁遙,謝謝啦。要是把它弄丟了,我就沒法配合場景給咱們新聞部成員畫眼淚或者畫汗水了。”
舒臨把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道:“艾娜,胡說什麼?這是咱們真摯的淚水,說什麼畫上去的,太不莊重了!”
“啊!對哦!”艾娜點點頭,對旁邊的路人幹幹一笑:“你們都沒聽到啊。我們臉上的是貨真價實的眼淚,才不是我的畫!”
不過這欲蓋彌彰的解釋沒有任何卵用,反而更引起了周圍的竊竊私語。
“我去,竟然是畫上去的?!”
“他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麼啊?”
“新聞部果真是精神病院!哪有一個正常人?”
實際上,這麼說話的人一點也沒意識到——其實新聞部的這種做法遠沒有西門端陽領著一群扛錄音機的保鏢到處蹦躂更神經,也不比他們一看到校草團就發出迷之驚叫更獵奇。
“想站在情報最頂端,還如何成為正常人?說不定早就連人都不是了。異常的精神力,是對我們最大的褒獎。”
容禮麵帶微笑地低聲說完,咳出一大口鮮血來。
“部長,您別再說話了!您呼吸越來越紊亂了。”
“嗯,部長,你一定會沒事的!等到你好了,我們一塊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去隱居!”
“好啊,我很期待呢。”容禮的聲音越來越低,閉上眼睛向後一靠,倒在了新聞部員共同織成的手臂之間。
他們一臉愕然看著他們把容禮放在了餐廳的桌子上,抬了出去。
“容禮不會真的死掉吧?”
“嗯,總覺得他有點懸。這要不死,也太對不起那麼多FLAG。”
“話說——新聞部的人一個勁地說電視劇裏的死人台詞,到底是真關心容禮,還是假關心?”
“新聞部員的思想,豈是我等凡人能揣測的……”
無論是之前關心著西門端陽、上官嬌嬌還是蘇小魚的人,現在無一例外都在探討和新聞部相關的話題。
憶綾此刻正頗為疲憊地躺在床上,枕畔是奶油麵包的碎屑。
一聲巨響攪擾了她的夢鄉。
她從床上坐起,頗為憤怒地吼:“幹嗎啊!做手術很累的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
“憶綾小天使對不起哦。”舒臨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我們也了解你很辛苦,可是——哪怕你會生氣,我們會被你罵也無所謂,你必須得再幫我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