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還有點眼色。不過你若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哼——”
她走近,將腿高高抬起,落在離厲漫曜鼻尖不足半寸的地方。
似乎也沒有刻意蓄力,地麵卻被砸出了個足形的深坑,從坑洞的周圍分散起的塵沙以坑洞為中心向周圍擴散,衝擊波震得厲漫曜的耳朵嗡嗡響,喉嚨微微發顫:“不敢——”
“諒你小子也不敢。不過,警告也還是必要的,畢竟恐懼和陰影,比什麼都來得更具威懾力。隻要你想起此刻你眼皮子底下的坑洞,再聯想這一腳踢到你頭蓋骨上,那感覺——”她歪了歪頭:“一定酸爽到不敢相信吧?”
確實酸爽到讓人無法相信。
哪怕是旁邊的無辜觀眾微生澪和北堂桀,都被糊了一臉的沙子,聽到了顱內碎裂的幻聽,皆忍不住揉了揉腦袋。
厲漫曜的嘴唇直接變成了青紫色,下巴頗具節奏感地顫抖著,死死地抓著身下的草,似乎它們是自己救命的稻草般。
不過美麗也暴力的禦姐似乎也有點煩了,踏著輕盈的步伐朝屋內走去。
厲漫曜剛露出安心地表情,孰知一口氣還沒吐完,她回過頭來:“啊,對了!”
他被嗆得直咳嗽:“又怎麼了?您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呐?這樣子心髒不好容易背過氣去的!”
“還有十五分鍾開飯。在飯桌上你小子滿身滿臉的泥巴未免太不像個樣子。在那之前把那些髒汙洗幹淨,換一套整潔的衣服。你若是沒做到影響了我的食欲,健身訓練可是要加倍的!”
當她飄然而去,被留下的厲漫曜整個人虛脫了一樣倒伏在地。
這位有著過分健康又健美的體形,長著一頭烏黑亮麗秀發,身材堪比自由搏擊手,嫵媚性感的“美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厲漫曜的老媽——退伍特種兵費南雪,也是他在這世界上最怕的對象。
哪怕SUNRISE聯合在一起毒舌貶損,也無法讓沮喪這種情緒侵蝕其五分鍾以上的他,也比不上費南雪的一個眼神對他的威懾力大。
不,更準確的說,費南雪並不單單是厲漫曜一個人的心理陰影,而是整個SUNRISE都感覺到棘手的存在。連西門端陽也不敢輕易在她麵前造次——
畢竟他這個跆拳道亞軍,在全國大賽上恰是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說什麼年齡差距如此大為什麼會被分到同一組?這點小問題對費南雪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先不說厲家也是大賽主辦方之一,規則之類的其實可以無視——即便不開任何後門,隻要費南雪穿上高中校服戴上眼鏡自稱未成年,凡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人恐怕都會相信。
明明可以靠著顏值和戰鬥力吃飯,做個又美又強又有主見的女人倒也沒什麼不好。她卻有哪根筋不對似的,不止一次向其他人強調她想做個善解人意的鄰家大姐姐。
這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她清奇的腦回路,對鄰家大姐姐形象似乎有某種相當深重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