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隻是想提醒阿姨一句，等您和老奶奶走遠了，走出大家的視線了，您再去攙她。不然您和老奶奶是一夥人的事情不就暴露了麼？”
中年女人的瞳孔驟然收縮，牙齒咯吱作響：“你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聽不懂是吧？那我就好好給您解釋解釋——在老奶奶訛上我之後，你就已經在路燈旁的某棵樹後躲著了，卻偏生在她喊人以後才站出來，還是第一個帶節奏作偽證的。如果有錄像的小哥哥隻要把鏡頭拉近，大概還能看到你們中間數次交換顏色的畫麵。這樣你們還一口咬定不認識彼此，我可是不信的。”
“一派胡言！”女人仍嘴硬反駁著她，但底氣已明顯有些不足。
她甚至瞥見了有開始拿手機開始看錄像並叨念著“真的哎”的人。
趁著被唾沫星子噴死之前，她猛地甩開蘇小魚的手，匆匆逃走。中途高跟鞋跟還歪了一下，絆得她一個趔趄。
手機拍照的聲音此起彼伏。
“雖然現在才這麼說會顯得有點矯情——”蘇小魚伸手擋住半張臉：“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請大家不要再拍了，也別在網上亂發。”
“你說晚了，我已經發上去了。”
“我也是。錯的是他們，有什麼不能發的？女神你就是太善良了。”
“就是說啊。我還巴不得看到的人多點，讓他們都見識一下錦鯉女神的你的素質，省得那些神經病整天對二次元人群有誤解。”
“嘛——”蘇小魚無奈地笑道：“隨便吧，畢竟想做什麼事是大家的自由，我一個小小COSER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能改變你們的行為啊。”
長長的腿跨上自行車：“我還趕時間，能清諸位為我開出條道麼？”
和老太那時需要費勁氣力撥開人群不同，蘇小魚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寬闊出口。
“謝謝。”蘇小魚感激地向他們行禮，騎著車子揚長而去。
“這姑娘態度真謙遜，好討人喜歡。”
“嗯，我家孩子說以她為目標，我還罵過他沒出息來著。看來我確實是思想老舊了，也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孩子的內心了。”
議論紛紛的人群散開去，隻有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穿著厚重衣服的女子，全身上下露出來的，隻有那雙眼睛。
即便如此，隻要你看到她的眼睛，也足夠被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並非由於那雙眼眸多麼美麗——雖然它確實如同打磨過的珠玉一樣的綺麗，但真正讓人驚訝的，卻是這雙眸沒有焦點這件事。
不是眼球器官的壞死，而是更接近於精神上的壞死。
她輕扯著唇，想讓它做出上揚的弧度，不過這種純粹的肌肉抽動能不能算是微笑，實在令人心存疑慮。
蘇小魚到了“魔女之家”門前時，它還沒有開業。
不過已有幾個人先蘇小魚一步等在門前了。
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扒著窗戶朝屋內望，口裏叨念著“芝麻開門，芝麻快開門”的那位了。
“厲漫曜。你都已經上高中了，能不能稍微成熟點，別再像個傻瓜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