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字也不會聽進去。

叫他也不會有反應。

甚至紮他一刀他還是毫無知覺。

隻能靜靜地等待他從自己的世界脫離。

過了很久,芷才回過神來,悠悠笑道:“這東西您從哪弄來的?該不會是夜涼音給您的喜糖吧?”

心木有些無奈,似乎每個人毫無例外地都非要把他過去的曆史翻出來,調侃他一番。

芷見他發怔,笑道:“看來是被我說中了。這小子看著老實,倒也挺會往人家心尖戳的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被散羽給帶壞了。心有雜念,這倒是個讓我超過他的好機會。”

“你以後有的是時間超過他——他現在無心無力和你比。”

芷深吸了口氣,搖搖頭:“您瞧您,喝什麼不好,喝那麼多醋,都把我這藥閣弄串味了——除了酸,別的味道都聞不到了。要是不小心放錯了哪味藥,全怪您呦。”他拍了拍心木的肩頭,略帶些安慰的語調道:“大人,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古靈精怪,還是個仙族,真和您在一起了,怕費好大力氣也勸不服帝沙殿下同意,以後還有許多旁的麻煩等著。相反,若和冥族結親就沒這麼多討厭的事,而且在冥界,除了公主,生得好法力又高的女孩子還不幾乎是任您挑?非一棵您都掛不上繩的樹上吊死又何必?”

心木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撇了撇嘴,芷意識到自己好心的勸慰失敗了。但覺他那難看的臉色十分有趣,就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您別這麼看我,我承認自己精通煉藥,但心藥我還是煉不出的。要治心病,還得請您自己想辦法。”

心木想著總算能找到一個點來脫離那該死的話題了,忙道:“那你看夜涼音的這一顆,能當心藥用麼?”

“咦?”芷眨了眨眼:“該不會是說夜涼音為了怕大人難受,專程煉了個忘情藥給您吧。”

夜涼音是個藥癡不假,但性格使然,他的藥總是扶傷救死的居多,偶有毒物,定是為了能和另外的一種劇毒相克。

而這次他卻煉了這麼個不大符合他風格的危險之物。

心木原泛著些嘀咕,芷這話一下便提醒了他——大概這原本真的是想要贈給他的“喜糖”罷。如此一想,倒有些合情合理了。

芷不知道夜涼音已死,自然也不知道這顆藥不是涼音而是赤焰帶給他的。

他也不想再解釋太多,便淡淡地應道:“大概是這樣的吧。”

“什麼閑事都管,每個人都考慮到,這詭異的做法還真是像他。”芷道:“我總算知道大人找我做什麼來的,可是想讓我驗證它的藥效,是否含毒的?說實話,完全沒那必要。我不大喜歡夜涼音的性格,但我敢拍著胸脯向您保證——他不會下毒害您的,您要是想吃就吃了吧。”

“我也知道他不會下毒害人。”心木道:“我是想求你把這丹藥的煉製方法悟出來,多煉些……”

“把丹藥的煉製方法悟出來倒好說,我原本也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