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靈的懷裏抱著一大堆的梨,麵帶笑容地看著他,開朗地道:“您可別嫌我貪心哦,是因為它們看起來實在太可愛了,我忍不住就多摘了點。”她將一個梨拋將出去,慕野吟沒有接,任它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哎呀,浪費了呢。”舞靈一臉可惜地搖著頭輕笑道:“也對,你自己的東西,天天吃,我已經不需要再讓了,倒是我疏忽了呢。”

她徑直走到玉若身邊,道:“玉若嫂嫂,您快來拿一個嚐嚐,新摘的果然是甜呢。”

見玉若一動也不動,她輕聲道:“您不回答,是讓我替您挑一個嗎?好啊,我很會的。”她拿起一個大的,放在了她的手心,見她還是動也不動,在她的臉前搖了搖手。

“哎呀,竟然睡著了。”她搖頭淺笑著回頭,撞上了慕野吟凶狠漠然的目光,她故作歉意地道:“您看您的表情怪嚇人的。玉若嫂嫂在您麵前睡過去是不應該,不過我想她是路上太累了。您別見怪啊。”

“血舞。”慕野吟冷冷地道:“別在那裏裝腔作勢了。我早知你藏掖著,在我眼前,你用不著再擺出那樣子來,很累的。”

她一臉無辜地道:“我不曾裝腔作勢,亦不覺得累,勞您費心費神了。”

“墨蓮大人變成這樣,是你做的好事?”慕野吟恨恨地問道。

“什麼墨蓮大人,您是指我玉若嫂嫂吧?她怎麼了,不就是睡著了麼?”舞靈眨巴著她純淨的雙眼,推了推玉若:“別睡啦,您看您,都惹未來的公公生氣了。”

玉若迷迷糊糊地蘇醒過來,聽到舞靈的話,心裏一驚,果真看到了慕野吟一臉的冰霜,想鞠躬致歉,無法支撐,隻能開口道:“伯父,對不起,玉若也不知道怎麼了,一下就失去意識了。真是讓伯父看笑話了。”

“你這說的哪裏話?”慕野吟稍放下心,收起了他的冰冷:“身體不舒服有什麼可道歉的。”

看著手臂殘缺,渾身鮮血淋漓的人趴在地上,在戒指不能抵抗的控製之下,也不能停止地爬著。舌頭已斷,嘶啞的“嗬嗬”之音隻不過是讓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半分不能減弱痛苦。

地上那縷紅豔,是他們留存下的軌跡。

其實這些比起他們對於那些重犯的刑罰,要輕得多。他們心知肚明,其實這一點點的創傷甚至根本難以抵得過他們對灰灰所做的一切。

這已然是寬赦,他們在腦海也依然惶惑。

為何犯下罪責的是灰灰與夢煙,他們的處刑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現在卻要受到懲處?

就像錯的真是他們一般。

明明他們隻是聽命而已。

即使這命令真的做錯了,那麼指使他們的人,不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麼?為什麼他們相安無事,自己要背負這等責罰?

冥王策劃著,應允一切,到了此刻若無其事地將債懲轉於他們。對他們絲毫不憐憫。

可他是王,君臣之間,臣原本就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寧亂隻是一句話,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