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猶豫了一下,回道:“屬下遵命!”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精致的瓷碗,汩汩的鮮血從她的手腕流入其中,剛充滿一碗,她連傷都來不及治愈,便用依然淌血的雙手虔誠地將碗遞到他的麵前。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用舌尖舔了舔,輕淺一笑。
“殿下,可還合您的口味?”她忍著疼痛,強作歡顏地問道。
“嗯,當然。你這情癡的血,果然是甜美非常,更勝過陳年佳釀。”他陰惻惻地道:“那想必你那顆癡心,更是世上難覓的美味吧。我也好想嚐嚐看呢,墨蓮姊。”
她的手一抖,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忙喚出紫檀弓擋在麵前。
他幽幽地冷笑著,單手揮出,因她的手有傷,紫檀弓輕而易舉就被他打得飛脫出去。
他將她踹倒在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早用匕首抵在了她的心口。
她幾乎窒息,大口地喘著氣:“寒幽……你是寒幽麼?”
“說什麼傻話啊墨蓮姊,我怎麼可能是寒幽。”他搖了搖頭:“他早就已經死了,連魂魄都散作灰燼了,這你可是親眼看到的不是?”
是啊,正是她親手做了誅殺他的劊子手,將散魂的丹藥塞入他的口中,寒幽絕不可能再存於這個世間。
她幾乎快要昏厥,無力地問道:“那……你是誰?雪王殿下,又去了哪裏?”
“瞧你這問題問的。”鋒利的匕首已刺入她布滿傷疤的肌膚:“現在在你麵前的我,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雪王殿下嗎?你費了無數的心力,沾滿了肮髒的血,甚至不惜糟蹋他人的真心。為我忍受了這麼多。想必早已經累了吧,就讓我來給你個解脫吧,死在我的手上。既然這般喜歡我,死在我手上,也是你求之不得的吧?”
不可能的,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殿下。
他的臉上露出凶狠之光,她直覺胸口一陣劇痛,自己的心髒,已經被他挖出來捏碎。
她眼前一黑。以為自己大概就會這般死去。
一縷明亮的光晃得她眼睛痛,她慢慢地睜開,卻是窗外照射進來的
陽光。
灼燒的疼痛全部消失,她伸出手想觸摸陽光之時,發覺自己的手也恢複了如瓷般雪白。
她喚出了一麵銅鏡,鏡中的,是個巧笑嫣然的絕代佳人。
她緊盯鏡子許久,才意識到這個美人,竟就是她自己。
“玉若!不要再懶了!”
她坐起來,好奇地向外張望,隻見一個少年手裏托著幾個包子闖了進來:“你看你,連早上的飯都錯過了。還好我機智,見你沒看,就把那份偷偷藏起來了,不然恐怕就被大師兄搶走了。”他把包子遞到她麵前:“趁熱吃吧。”
她拿起一個包子,歪著頭,喃喃道“慕……流楓?”
“雖然我之前說憧憬你能在我名字前加點前綴,可也不是讓你連姓一起念出來啊,太生分了吧。”他無奈地道:“罷了,我就不該懷著奇怪的念頭,你還是像往常一樣叫我流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