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這次,冥族略施小計,他差點就著了他們的道兒。

若自己沒有及時發現並出手相助,他早已化作一縷無法聚合的荒魂。

那毫無疑問,仙族即是敗了。天地兩界,將永遠被困於冰冷與幽暗之中無法逃離。

她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縱她再有心計,再有本事,畢竟還有其他的計劃需要她去完成,也不可能終日看著寒幽。也很難保證,帝沙那家夥會不會再玩出什麼新花樣。微微一鬆懈,寒幽仍隨時隨地,可能會魂飛魄散。

舞靈所能掌控範圍內,最安全的方法,就隻有用芒星盤之力,把他整個隱匿起來,不讓冥族發現他的蹤影,直至必要之刻,再將其喚醒。

盡管過度使用芒星盤的力量,會折損她本就不再長久的壽命。

不過,生死之事,她一向看得很淡漠。且在這世間,所眷戀的為數不多的事情,她早也默默地做好了安排。所以,她更是毫無畏懼的,如蠟燭一般,不斷地加強著光亮,本身卻在漸漸融化。

無論是不斷改變他人的記憶,還是這種利用自我毀滅為他人提供生還機會的做法,都是主上托付給她的“情敵”——夢煙的命令。

她起初,也是順從地那般做的。

可是,這真正身負重任的人,卻逐漸忘卻了自己的使命,反而是由自己一個早就被排除在計劃外的人代為執行的。

舞靈真覺得十分好笑。

不過,這倒也是無妨,夢煙有了不平衡,證明她還是很在乎幽朔的。這樣,她現在建立與這一前提之上的所有事,都會順利地推進。

待到一切結束之刻,如是她與幽朔幸福的相伴,舞靈想她也能夠安安心心地閉上雙眼了。

冷幽朔感覺到,舞靈牽著自己的,那雙柔軟的小手,又握緊了些。

她與夢煙,畢竟是不同的,她可以把那些傷與痛,全都隱藏在那天真無邪的表情中。

她不會用那些殷紅的血液,來體現出她究竟經曆了怎樣的掙紮;也根本不會十分悲壯地對幽朔明白地講出來:“如果,我現在不抓緊你的話,隻怕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他的心中隻洋溢著幸福,可他並不知道,隻在這很短的時間內,舞靈究竟做了多少事,也猜不到她心中究竟起了何種壯闊的波瀾。

“啊,隻顧著和大家說話,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玉若朝他們招手,臉上帶著一絲標準得都有點假的笑容,大聲道。

“玉若,你來啦!”流楓一見到玉若,喜氣洋洋地道:“你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改主意了。不肯陪我回家見父母了。”

玉若不動聲色地盯著流楓,見他隻字不提昨晚之事,一時也摸不清他的想法,蹙了蹙眉道:“事先說好了,真和你回了家,也隻算是護你順便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在山下玩玩,可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少在你父母麵前胡說八道。”

“嫂嫂,我哥哥做夢都是你,可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舞靈先接道:“就是今早,他還與我說,他昨兒晚上夢到你被人搶走了呢,氣得不得了呢,可把我笑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