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過的痛,比這強烈得多。這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反倒是要主動歸順於我的,還要受苦,這不是給他們留下不良的第一印象嗎?人家都說,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以後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怎麼就能讓他們一直對我有別的看法?”
破軍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甚至連雨櫻抱著他的醋意都消失了。隻轉過身,適時攻心:“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櫻姊為我們選的首領,雖然未必能夠比得上櫻姊,但是,也絕對夠格統領你們了。再有怨言,都對不起他為你們承擔的傷痛。”
“那……那又能說明些什麼呢?”唯獨沒有扯斷靈脈的灰絨,嘴唇在輕輕抖動著:“這隻不過是沒見過世麵的魔物,在像我們展示,他們這些賤民的體質,有多結實,有多適合當奴隸罷了。我可不要成為這樣的家夥,就算你們再怎麼粉飾,我也不可能與這幫家夥為伍,絕對不會!狼王殿下的腦子壞掉了,我勸諫無門,也不會陪著你們一起瘋!”
他霍然站起身來,瘋狂地向來時路跑走。
破軍蓄勢待發,想要將他追回來。
“罷了,破軍寶貝。”雨櫻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由他去吧。總有一天,他會哭著回來求我的……不,說不定他連哭著回來求我的機會,都不再有了。”
她將雪向木蓮的懷裏一推:“現在他暫時還是你的。”
木蓮忙將雪的頭放在膝蓋上,用手帕子擦著他額頭與鼻尖細細的冷汗。
而雨櫻,則帶著自己的狼族,向雪行禮叩拜。
雪忙忙地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而雨櫻不理會,將頭抵在雪地上,輕輕道:“雪王在上,受屬下一拜。”
當她抬起頭時,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口,微微頷首。
木蓮“哎”了聲,雨櫻眯起朱色的眸:“怎麼?”
“沒……沒什麼……”木蓮忙岔開道:“雨櫻……雨櫻閣下,能不能幫我把雪王殿下抬回到寢殿內去?”
雨櫻應話前,破軍早搶先一步將雪打橫抱起。
“我來就好了。”
瓶中的骷髏無一言,幽香陣陣,卻讓室內詭異的氛圍綿延。
他的臉上,略顯憂鬱與空虛,但是,也沒有這份喜悅,更讓他滿足。
本來就是空無一物的容器,想要追求,就是讓自己這個容器,站在盡量高的地方讓大家抬首看到,而欽羨與仰慕的眼神,能夠折出光華。
司命星君走入落葉片片的林中,心內還是戰戰兢兢。
這裏,對於他,是一場連夢裏,都不敢惦念的綺麗光華。
對於他那樣的身份,若是遠遠地望上一眼,眼珠說不定都會被過去的公主挖出來,拋在地上碾碎。
他試探著挪著步子,沒有龍吟獅吼,地動山搖,可是走到了門前,他的頭發已變得濕漉漉的。
冷汗,將他浸泡。
從屋內氤氳的香氣,更讓他生出一種錯覺,一種足可以讓他害怕得拔腿就跑的可怕錯覺。
“主上……”他的聲音抖著,小聲地呼喚,生怕回應的,是個女子的聲音。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恐懼被聽到,從屋內,卻真的傳出女子幽咽地一聲“嗯”。
他嚇得坐在了地上,抱著頭:“落葉殿下,我並不是故意要讓您難堪的,您饒了小的,饒了小的吧。我也隻不過是受了主上的指使,我自己,是斷斷不敢來到這裏找死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尋小的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