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的眼神一凝,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甚不是滋味。過了半天,才囁嚅著道:“我之前不認識他的,隻是趕巧了才遇見受傷瀕死的他,感覺到親切就順手救了,這大概也是緣分吧。而且——而且——他真的是在很多地方,都很像我的父親,也就不自覺親近他了。”
雨櫻哈哈一笑道:“也不知道你這種說法究竟是傾心呢,還是旁的什麼。倒不知道雪聽到你的話,會是什麼反應了。不過也罷,你對他是孺慕之情,我也能省去不少的勁力。”
“不,我想您誤會了。我說他像我的父親,就是我形容戀慕最高的等階了。因為我對父親的傾慕,根本就不僅僅是女兒對父親的愛戀而已,隻是他那樣喜歡她,我表現得太明顯,就不能留在他的身邊了,隻能裝作乖女兒的樣子。我對他的感情那樣不純粹卻永遠不能實現,現在碰到了這樣像他的,即使沒有結果,我也不會輕易讓給別人的。”木蓮的聲音小小的,卻恨堅定:“像是您的破軍寶貝,也絕對不可能把您交給誰一般。哪怕有朝一日,您拒絕了他,他有幸找到了言行舉止都與您相似的,把她當作您,也會有過度的保護欲的。”
“啊啊,你在胡說什麼?”雨櫻忙忙地辯解道:“破軍寶貝對我才沒有那種念頭來的,他是尊敬我,不要把你們相類比。”
“為什麼?”許久沒有說話的破軍開了口:“我的感情就是那樣沒錯啊。”
雨櫻幹巴巴地笑了笑,很生硬地試圖岔開話題:“我之前看你用的術,竟像是冥族禁術,而結陣的方式,也與一般端然不同。冥族對於實力的考核那般嚴格,區區奴婢哪裏就能有修煉禁術的力量?你是在試探我,想要低調,還是說另有隱情?莫非是冥王舍不得女兒,刻意把幾個實力強勁的貶了位作為陪嫁保護?隻是九天王也不是傻瓜,怎麼可能同意這種引狼入室的做法呢?我竟想不通了。”
“櫻姊,我是認真的,您不要隨隨便便就打斷我說話。”破軍麵露不悅。
雨櫻全然不理會他,隻當他是自說自話,猶對木蓮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父親的名字,說不準我是聽過的。哪怕沒聽過,也能知道個了不起的家夥不是?”
木蓮看他們的樣子,暗暗好笑。隻聽到雨櫻說她的父親是“了不起的家夥”,心中頗為動容,竟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您沒見過他,也知道他很了不起?沒錯,他在我心中確實是最了不起的,我哪怕在忘川化成了灰塵,也不可能忘了他,忘了他的名字——他叫沐魂。”
雨櫻“桄榔”地一聲從床上跌坐在地上,破軍眼疾手快,也隻是在她落地的刹那扶住了她的胳膊,雨櫻一雙妖媚的眼凝在木蓮的臉上:“你說他叫什麼?”
木蓮有些後悔,不該輕易地就將他的名字說了出去。雖然她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然而她所熟識的那些,都是擅長這樣偽裝起來欺騙的。自己將一切和盤托出,真的就會全無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