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子,你終於醒過來了?”芊芊“哇”地一聲哭出聲來:“我差點以為您會……”

她哽咽著,有些說不下去。

當現世的風景一落入若離的眸子中,她便立刻由於本能清醒了過來。

“父……沐魂叔呢?”

“少主子在昏睡時吩咐過,不能告訴姐夫。”

若離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蝶紋姐姐呢,你們已經把她放出來了?”

圍在床榻邊的仙靈交換了一下眼神,搖了搖頭:“這不是因為少主子突然昏倒了,我們都惦念著您,就把這回事給忘在腦後了。”

若離的瞳孔猛然收縮,立刻喚道:“義竹,斷姻!”

他們立刻應聲出現在她的眼前。

若離的臉色立時變得更加難看:“為什麼你們也在這裏,而不是想著先去把蝶紋姐放出來?”

“蝶紋在玄機宮關著,沒有什麼危險。你這邊才是十萬火急,做事得有個主次先後不是麼?”

“你們……”若離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榻,震得她直咳嗽。芊芊按住她:“少主子,先不要激動。您的傷口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裂開的。”

若離甩開芊芊的手,從床榻上一躍而起,站立不穩,扶著床柱搖晃。

“少主子,您這是在作甚麼?”立刻有仙靈想要攔住她。

“回玄機宮,把蝶紋姐姐放出來。”

“若離。”連蝶紋的兩位知音都有點看不過去,橫在她的眼前:“這事情完全用不著親力親為,把命令交還給我們,我們回去傳一聲不就行了麼?”

“麝蘭曾經擁有過很大的權利,是吧?”若離斜眼看著嗣遙:“連玄機令都是她拿出來交給沐魂叔的,是不是?”

嗣遙悶悶不樂地坐在桌邊,手中擎著一個空了的杯子,木然地點了點頭。

“她是不是行使特殊的權利命令了玄機宮牢獄,你們都不知道,是不是?”

若離的話一出,諸魂心內俱是一驚,適才想起自己忘記了相當重要的一環——因為麝蘭曾是玄機令的持有者,也可以利用這個身份,下比普通的仙靈更高一級別的命令,除非若離、沐魂或另一個手執令牌者出現,否則也許無法解開。

“我不放心把玄機令交給任何一個。”若離很認真地盯著義竹與斷姻的臉:“包括你們,也不行。我膽子小,能力弱。沒有勇氣賭博,也沒自信保證玄機宮總是被攪得雞飛狗跳還能安然無恙。”

若離原本便謹慎非常,如果不是這一次冥族做的實在太過分,她也不會故意中了他們的激將法,之後將自己隱藏了多年的真實暴露出來。

這樣隱藏的她,當然也絕對不可能輕易地將玄機令交給任何生靈——尤其是在玄機宮剛剛暴露出那樣多叛徒的情況下。

“小心翼翼是好事情,可是,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再做決定?你本來就斷了一隻手,現在又傷成這副模樣,讓大哥知道的話,他會心疼的……”

“那就不讓他知道,不讓他心疼就好了。”若離喘息著道:“讓我去藏書閣,讓我回玄機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