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楓絕代風姿,佳妙無雙,對麵而坐,實在是如同畫卷一般,美不勝收。相襯的很。
在座的人均想:這當真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而當冰冷的利刃砍到攢著鈴鐺的絲線時,明明那樣細的線分毫未動。他們都已經認定了,夢煙便是慕流楓所提前世貴女。再合適的怕也找不到了。所有人都不住地覷著兩個絕代風華,世上難覓的人兒。眉開眼笑,這樣為這樣的奇遇讚歎。
這氣氛之中,倒有兩個不大和諧的存在,便是做為中心的人——慕流楓與北堂夢煙。
北堂小姐的臉秀麗但缺乏生氣,也看不出她的情緒,隻是悠然端坐著。那慕流楓更是一看到她,就露出了失望地表情,再沒多看一眼,一直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扇子。如此明顯的氛圍卻被理解成了兩人再會,太過激動反而無話。
兩家正要定下這親事來的時候,慕流楓卻隻是一個淡淡的“不行”拒絕了。
蕭海霧正要發作,慕流楓看到她的形容,站了起來。
“雖然這位北堂小姐很好。可她戴得那個鈴鐺鐲子和我印象中狀似玉鐲的,相差甚遠。而且可我看她不怎麼順眼。想來是認錯了。就這麼算了吧。”
也不顧及別人的麵子掛不掛得住,轉身離開了。他流楓雖然覺得有些遺憾與歉意,但是他也不是第一次拒絕別人了。知道要是再糾纏下去更麻煩,不如給他們留個差勁的印象,反而好擺脫。
慕野吟從頭至尾一言未發。可兩家人全部都臉色發青地盯著流楓的背影。很下不來台。北堂家的仆侍甚至開始罵著流言外貌不可信,那麼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卻這樣缺乏教養。
可是最該尷尬的北堂夢煙,沒什麼特別感觸似的,隻是撩撥了一下腕上的鈴鐺。仍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微微笑道:“這也沒什麼的。既然不喜歡,也不能強求。我也說過,我不曾認為我自己是傳說中的女子,爹還偏偏不信邪。這般自取其辱,也怨不得誰了。”
蕭海霧再也受不了了。她再也不想管那些破爛事,這位北堂姑娘當真是十分合了她的意。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就算他有著前世的殘存又怎麼樣,這輩子不還是叫她一聲“娘”?她要是用母親的權利給他訂了親,他最多不過就是生生氣,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慕流楓自以為過幾日這事就算過去了。可沒想到,竟然傳出了他已經和北堂小姐訂婚的消息。迎親的日期都訂好了。
他已經做好了本分事,為何他們言而無信?
為什麼北堂家還能同意這門親事?這夢煙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況且那天他當眾把她拋在了一邊,正常的人家都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這麼粗魯的人吧……
他不安地在院子裏踱來踱去,不斷的想著辦法,腦袋亂成了一鍋粥,最後中隻浮現出了兩個字:逃婚。
他沉迷在人間禁錮中太久太久,原本記憶就不全,現在連前世的處事方式都忘的一幹二淨。竟隻能想到如此人族的一個解決辦法,並迅速把它付諸行動。在得知訂親當天的晚上,他便也沒打點行李,在夜深人靜翻過了院牆。看著四外無人,剛要安下心來,卻聽到了淡淡的一個聲音:“慕公子很精神啊,三更半夜從家中出來,卻不知道要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