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帝沙手心中的法力聚成的淺藍的球又增大了一圈,吹起他的長發,也在寢殿中升騰起一種無言的壓迫,他盯著湘宛的眼眸中寫滿了:隻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讓你粉身碎骨。
“呦呦呦,殿下不放心心木大人也就罷了,我這從小到大就違逆您一次還被捏碎了魂靈石的主兒,您防我和防賊似的何必呢?”她不但沒有向前,反而後退了兩步,垂落的右手打了個響指,一股漩渦在她的身畔外流竄,融入她的軀體之中,便再她的身上嗅不到半分的靈息——為了讓帝沙放心,她竟然暫時自封了靈脈與全部的法力。
“這下您心下可安定了些?”
“你為什麼又要回來?”帝沙的法術球沒有收攏,神色卻緩和了許多。
“我為什麼要回來?您真的不明白?”她看出了他表情細微的變化,忽地猛跪在地上,狠狠地叩了幾個頭,地麵染上了一脈殷紅,等她抬起頭時,也已是滿臉的血跡。
這太過突然的行徑把帝沙也唬了一跳:“空,你這是……?”
“或許對笙霰雨,我的確有愧疚之情,但那確確不是忠誠,我卻因為良心不安誤以為我其實很想變節,不過是因為您掌控著我的魂靈石,才不得已而為之。直到殿下賜屬下一死,屬下才終於意識到了,您在我的心裏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地位——您始終是我唯一的眷戀,唯一的主君。即使您辱我傷我利用我,甚至毫不留情殺死我,我都仍能堅定我還是願意和您站在一起的。這樣的心意,是對這天下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的,為您所做也沒有受了任何支配,全是我自願的。所以這次我才用我自己的意願,為您助力,正是為了向您表達我永恒不變的純心。”淚水和血跡一起滴落下來,她略有些哽咽,動情地道:“殿下,求求您,讓我再次為您效忠吧,仍讓我做您的親信屬下——不,就算是貼身奴婢也可以。即便做牛做馬,隻要能看到您我就滿足了。如果我說到這份上,您還是信不過我或是不願意接納我。”
單手握住雪亮的雁翎刀,架在脖頸上:“屬下願意自斷靈脈,再次自刎斷魂以表真摯赤誠!”
“我那般對你,你卻真的還願意追隨我?這世上不存在毫無理由的誠吧。”
帝沙撇嘴道,湘宛卻透過他的眼看出了他的心動。
“這世上當然不存在無緣無故的忠誠。”淚水潤濕的眸堅定地盯著帝沙,問道:“不知殿下是否能回答,當年是什麼支配著無大哥毫不猶豫叛離了影部?”
“這……”帝沙的眼珠轉了轉,露出了個淡淡的笑容:“你不是比我還要清楚嗎?是因為看不得你受委屈,替你出頭鳴不平。”
“沒錯。”湘宛溫言卻異常冰冷地道:“魔境染秋霜為何會答應那離譜的約契而失敗?”
“那是因為她無論受多少次打擊,還願意相信她的小情人楚遙。”
“那麼——笙霰雨究竟因何而死,心木大人又是為了什麼任您淩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