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與那個幽冷的境界無聯係,乍然在他人口中聽到了這樣的結局,自然是無法忍著的。
木蓮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男寵?什麼男寵?”
“咦?你不知道麼?”雨櫻沉思片刻,笑道:“也對,現在早就是王夫了,誰還會想起他隻不過是個小男寵的事情。”
木蓮的臉色有些沉鬱。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指的是凝魄的話,她可並沒有當上女王,還死得極為慘烈。不過死於男寵這件事。
一連串不熟悉的名字。
這對於破軍來說,如同聽天書。他甚至有些後悔沒有快點離開這裏,以至於聽得頭微微地有些痛。但是他也隱約有些喜悅,似乎已經接觸到了過往不能夠看到的些許的微痕。
“凝魄麼?”雨櫻的表情,對這個名字,顯然是熟悉的,她的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我果然是和冥界脫節的有些久,竟然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竟然也會找個小男寵在身邊——在我的印象中,她可是再驕傲不過,尤其對於那個間接逼死了自己母親的女子深惡痛絕,自己反而踏上了老路麼?”
木蓮的眉毛輕挑。
這些話竟然是連她也聽不懂的了,不過她的反應究竟是快的,很快就意識到雨櫻指的是那些被風沙淹沒,不曾被記錄過的曆史。
她有意無意,也總是讓他人覺得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唯有一張臉,看不出歲月的滄桑,眼神卻依然偶爾閃現出古井般幽邃的綠光。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在我的記憶之中,冥王不是什麼女子,凝魄也沒有過複仇計劃一類。也許您說的是我不知道的事,請恕我無知,竟半點不了解。從我知道事開始,冥王就已經是浮韶,而他的女兒,是他和人族混雜的血脈。他的妻子因為受不了冥族嚴苛的規矩自盡了,剩下的一個女兒,他愛若珍寶——”她停頓了一下,搖頭改口道:“假裝視若珍寶。將她配給了爺……九天王伊顏的長子……”
“默穹麼?”雨櫻輕描淡寫地問道,木蓮僅僅詫異了片刻,點頭稱是。雨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破軍,破軍了解她眼神中的深意,索性避了開。
“看來您對天冥的了解,好像比我想象的還要多。”木蓮輕舒了一口氣。
“這句話,我原原本本地送還給你。我也不知道,在魔境真的還能夠碰到心態沒有偏移的,與天冥有如此聯係的生靈在。我一向以為,以他們的殘忍,若是不能夠繼續再生存,就是要毀掉,斷斷不可能給他們苟延殘喘的機會。”雨櫻咬了咬尖銳的指甲:“這麼一看,你和那位雪王殿下還真是夠奇葩的。一個是從蟲窯中出來的蠱,你又與冥界有直接的牽連,難道你竟是受罰的時候,和他一起逃出來了麼?”
木蓮的眼神一凝,心中打翻了五味瓶,甚不是滋味。過了半天,才囁嚅著道:“我之前不認識他的,隻是趕巧了才遇見受傷瀕死的他,感覺到親切就順手救了,這大概也是緣分吧。而且——而且——他真的是在很多地方,都很像我的父親,也就不自覺親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