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鬧到了很晚,最終不僅僅MOONLIGHT的三個人——實際是四個人,慕斷憶和憶綾也未經允許就在蘇小魚家住下了。
在一個星期以前,這裏還是很冷清的房間,現在竟住滿了怪人。
當然,蘇小魚自己也是怪人之一。
在喧鬧過後,她關上房門,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房間內沒有開燈,繁星的光芒灑在床榻,灑在她黑色的假發上。
如果師傅那邊沒有傳來噩耗,今晚這樣的熱鬧說不定會讓她發自內心的高興。
現在,方才的那些喧囂對她來說都像假的,猶在耳畔的說笑反而讓她的內心更加淒涼惶惑。
十五歲就是成年人了,必須要一個人去走這段路——她已經下了這決心,隻是抑製不住,隱隱還是存有幻想和依戀。
所以,她還是會反複得拿出手機,想要給他發短信、打電話訴說自己的內心。
甚至還成功了那麼一次。
而且她也知道,即使限製了見麵的次數,他也依然像是背後的大樹般,即使意識不到他的存在,以始終都在為她遮風擋雨。隻要她回過頭去,就能觸摸到近在咫尺的距離。
而這份僅存的幻想於今日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了。
她當然清楚,師傅即使離開,也會為她留下最好的守護,隻這種明確的喪失感,真的沒辦法隻靠逞強就完全揮出腦海外。
她打開窗,冰冷的夜風將窗簾吹起老高,她把嘴巴長得大大的,蓄滿了力。
“我會向前的!師傅,你看著吧,即使您不在,我也會向前的,走到那最遠最遠的地方,走到真正能和您——和那個人並肩的地方。到了那個時候,就允許我挽著您的手一起走吧!”
那是她心中的語言,也僅僅散在了她的心中,並未散在風中——她看似用盡了力氣,實際卻是無聲的呐喊,隻有嘴巴張得很大,汗水順著額角流淌。
不過即使這樣“大聲”呼喊,她的眼角也果然還是沒有眼淚。
他會突然消失,那恐怕也會突然出現。不為這個人的離卻而哭出來,也是她的一種任性。
她將窗戶關嚴,她本來就全無睡意,夜之風讓她又清醒了不少。她隨手取出一張陸嘉音借她的CD,放入光驅中,看著電腦屏幕上朝氣十足的五個少年邊唱邊跳。
“篤篤篤”地一陣叩門聲。
她料想著大概是廖北辰或是慕斷憶,應了一句“門沒鎖,自己進來吧”,人走進來時她連頭也沒回。
“喲,是《MILKBOX》啊,很有品位啊,我也很喜歡這首。”
蘇小魚愣了愣,斜眼一瞥,單楚遊笑嘻嘻地站在那。
“哦,竟然是你啊。”
“是我啊,不然你以為是誰呢?”單楚遊不客氣地坐在她旁邊:“我想和你聊一聊,你願意陪我,我倒是不介意替你把你希望來的那個人叫到你房間來哦。”
“隻是你讓我有點意外罷了,我也沒特別期許哪個人。”
“真的?”
“那還有假。”
“啊啊,真是可惜啊。難得像乙女遊戲一樣被我們這麼多屬性各異的帥哥包圍,你竟然沒有對誰有格外高的好感度想要攻略,不覺得有點浪費緣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