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她恐怕恨不得一拳把說話像吃口香糖一樣的靳少哲打成熊貓了。
事實上,她現在也在盤算著,如果她把這杯茶一飲而盡的時候,靳少哲仍然還在蘑蘑菇菇,她肯定要教訓他的。
她很討厭這種故意吊人胃口的家夥。
靳少哲知道自己不能再糾結下去了。
深吸一口氣,輕飄飄地道:“老大……他被人刺殺了呢。”
茶杯打翻,她的裙子上濺滿了茶漬。
而她整個人像失了神一樣,死死地盯著靳少哲。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老大被人刺殺,慕大哥和他女兒也在。盡管萬幸的是慕大哥父女倆都隻不過是輕傷,但老大似乎相當嚴重……生死未卜……”
“在公園麼?!是在公園被刺殺的麼?”
靳少哲的手被死死地抓住了,甚至能聽到骨節錯位的格格響,可是他沒有辦法從蘇小魚的鉗製中抽出手來,隻得強忍著眼淚點頭。
“是公園。”
果然……
看到廖北辰胸口的傷,她就應該想到情況有多麼危險了。
但她這個笨蛋,竟然急忙忙地就轉身離去了——為了一個比陌生人熟悉一點點的家夥。
“那他現在人呢?”
“在慕大哥熟悉的地方安置下來了。”
甚至還將內館占據了,讓他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被送到內館被密醫治療。
手,又攥得緊了些。
靳少哲甚至快要失去知覺。
“誰的人?還是內部反叛?”
蘇小魚眼中燃起赤色,似乎要穿透她的美瞳鏡片。
靳少哲知道這與自己無關,可是在與她對視的瞬間,他還是覺得自己說不定要死掉了。
“晨曦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老大的。是……”
靳少哲本以為自己下定決心對蘇小魚坦白一切了,可是到了此刻,他卻依然畏怯了。
也許會是明智的選擇,也許會是不可挽回的錯誤。
都不過在一念之間。
嘎吱。
骨頭大概是真的斷掉了吧。
是疼痛讓他徹底失去了冷靜呢,還是回想起了什麼呢?
不知道。
隻是,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話已出口。
“大概是東方未天的人吧。老大最近的行為,可能稍微顯眼了些。東方未天本來就疑神疑鬼的,現在更是……”
聽到“東方未天”這個名字的時候,蘇小魚的內心竟然沒有太大的波動。
“啊啊,是那個家夥麼?”
把他的胳膊甩開。
和預想中完全不同的冷靜態度,靳少哲甚至都吃不準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紅茶,在其中注入滿滿的牛奶。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小餅幹倒出來,泡在奶茶中。
“少……少主?”
蘇小魚抿了一口被泡軟的餅幹,頭都不抬“嗯?”了聲。
“你還好吧?少主?”
“你見過不好的人,還能這麼淡定地喝奶茶吃餅幹麼?”
“可是……”靳少哲弱弱地道:“這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吧?您這樣反而更像是受刺激……”
“受刺激腦袋壞掉了麼?”
靳少哲不敢肯定,也不敢否認。
她把奶茶和餅幹咽下去,用手帕擦了擦嘴巴。
輕輕地拍了三下手。
裏館各處除卻為廖北辰療傷的人,都以單膝抵地的姿勢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靳少哲愣了半天,忙忙地也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