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傾在心中暗罵著那個笨蛋,連連道歉:“請問您希望我如何稱呼您才是?”
“LEADER,老大,女王大人,你覺得哪個好,自己挑一個吧。”
如果不是蘇小魚的語氣太過攝人,離傾說不定就笑出聲來了。
事實上現在他的嘴角也上挑成了一個標準的弧線。
離傾為了不讓她看到勾起的嘴角把頭低得更低,強忍著笑意:“不要叫我少主,要叫我女王大人?”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離傾忍不住噴了出來。
“我記得少主您比起喜劇,似乎更喜歡正劇或者複仇劇啊?怎麼忽然說話變得像蛇精一樣了?”
他在笑。
卻隻有他一個人在笑。
寬敞的大廳,也隻有他一個人在笑,甚是單調。
他也發覺了形勢不對,止住了笑,怔怔地巡著周圍。
同伴們看也沒看他一眼。
蘇小魚則以相當冷酷的目光注視著他。
盡管她的開朗和颯爽有些許虛假的味道——和司馬卡卡一樣。但是哪怕披著假的外皮,她展露出來的,也是平易近人的一麵。
那層皮已經完全扯下來了,剩下的唯有冰冷。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仿佛都會被凍住。
離傾發現事態不對了。
“發生了什麼?少……女王大人您看起來很怪異,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就像是……”
“作為晨曦的少主時,我的態度隨意些,表現得懶散些這些都不是問題——有師傅打點一切,哪裏輪得到我來抓尖賣巧。但這段時間師傅不在,也無法掌管晨曦,臨危受命,我也不得不變。”
離傾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他不由得去看昔日的,最親近的夥伴們的表情。
他們的心情,大概也和自己差不多吧,竭力抑製著什麼的樣子。
沒錯,這個蘇小魚,簡直就像……
死者的複蘇。
君遠從地下室離開時,謹慎地關閉了地下室的門扉,上了鎖。
回屋之後,搬了一把椅子候在司馬卡卡的門外,脊背靠著牆。
咕嚕。
古怪的聲音。
“校長先生,您……”
“他要是能沒事就好了。”君遠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
“您肚子剛才響了吧?”
“似乎沒有腹部的傷口,不對,其他地方的傷口皆沒有。完全是直至心髒致命的一擊。能夠做到這一點,東方未天也有兩把刷子。”君遠一本正經地道。
慕斷憶對他的岔話正無奈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咕嚕”的怪聲又響了一次。
“校長先生,您是餓了吧?”
“沒有。你一定是出現了幻覺。”
“絕對是肚子餓了吧?”
“絕對是你的幻覺。已經斷交的老朋友接受治療,又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態,結果我肚子卻餓得咕咕叫這種沒出息的事情絕對不存在的。”
“我去做飯了。”
“我想吃炒麵,謝謝!”
“呃……”慕斷憶盯著他:“您不是說不餓麼?”
“咦?哪來的聲音?這屋子裏沒有廣播啊?”君遠裝傻道。
慕斷憶懶理他這莫名其妙的自尊,徑自去廚房替他做炒麵。
君家很大,然而卻沒有雇傭任何的傭人、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