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分辯與篡改的口氣。明月樓隻得抬頭示意流楓退開,用自己纖長雪白的手指夾起一塊糕餅:“來,小若,張嘴。”
她還沒從慕野吟那聲怒吼中回過神來,定定地望著慕野吟,有些哀戚地道:“伯父,您是不是討厭我了?”
胸臆的鬱結急劇上湧,她咳嗽了兩聲,嘴唇染上了斑斑血跡。明月樓拍了拍她的背,朝慕野吟長長地歎了口氣。
慕野吟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和失去了記憶的墨蓮大人親昵。
首先若讓首領知道了,他不知如何交待,而且他也實在是看不慣,方才的冷漠之言完全是不受控製,毫無意識的反應。但見玉若楚楚可憐的模樣,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
慕野吟冷靜地道:“流楓是男孩子嘛,毛手毛腳的,我怕萬一噎到了你可怎麼辦是好。一著急,表達不出來,就開始亂說了。別多想。”
明月樓“嘖嘖”兩聲搖頭道:“要我是小若我怕都會誤會你意思了,原來是這樣啊。你這人啊,真別扭。小若,聽到了麼?別理他,乖乖吃下去就好多了。”
玉若的體力逐漸被削弱,原本已有些糊塗,咳嗽這幾聲更讓她陷入了混沌,聽得雲裏霧裏,卻點了點頭。微張了張口,明月樓把糕餅掰碎了放入她的口中。
她的味覺幾乎消失殆盡,微微的甜蜜也沁入舌尖,她費力地咽下去,柔聲道:“伯母,很好吃,您的手真巧。”
明月樓高興地道:“好吃嘛?那就多吃一點,這樣才有體力……”
玉若的頭歪至一邊,一言不發。
明月樓有些慌神,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沒有一點的反應。
流楓默默地站在一邊,目光卻一刻也不曾離開玉若,見到她不動了,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慕野吟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從椅子上扶起她,大喊道:“玉若!玉若!”
她雙目緊閉,身子變得很輕很輕。他抱著她,猛地站起,向外奔去,舞靈一個旋身,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
“哥哥,你要做什麼去?”
慕流楓想撥開她,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他顫聲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找大夫。”
“玉若嫂嫂的病與幽朔先前一樣,皆屬於風水與身體相克,可她現在比幽朔與夢煙還要嚴重些。您爹爹剛也說了,這病症他見過,找人醫治是無用,更不能貿然離開慕府,否則就是害了她。”
流楓還沒有回頭去看,慕野吟已“嗯”了一聲以示肯定。流楓隻覺懷中人的溫度也漸流逝,怒道:“不讓走不讓治,那該怎麼辦?”
“我剛摘梨的時候聽到見幾個小丫頭議論,似乎月姨已經替我與玉若嫂嫂收拾好了兩個房間?”
明月樓點了點頭。
“都在什麼地方?”
“你的是東側的,種滿果樹的那處。小若的房間在北側,緊挨著書閣的連著的那棟房子左邊。”
“什麼?你把小若安排到北側的房間了?”
慕野吟再度變了臉色,隻怕在他開了魔眼之前發現玉若身份以前,會對明月樓的安排會心一笑,現在心中卻隻是冰寒異常。
“您還真了解我,竟知道我貪吃,在果樹林裏的屋子我倒是滿意。”舞靈淡淡地笑著,也不看慕野吟鐵青的麵容,朝北邊一指:“哥哥先抱著玉若嫂嫂去她的房間,讓她在床上躺一會。我習過些許醫治的法術,大不了多耗些法力,嚐試替她療愈一番,好便好,不好也罷,總強過把她帶出去白白浪費時間送死。”
雖然已很是寡淡,但在印象中舞靈似乎確實是會些愈傷術,他加快了速度,與舞靈一同朝書閣方向而去。